“义父,您有什么急事儿,非得大半夜的派人去送信儿啊?”秦坤的义子之一的张垚一边替他捏着腿,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坤幽幽的斜了他一眼,说道:“跟在你义父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半点儿长进!这是你该问的吗?”
张垚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忙挤出一抹笑容来赔罪道:“哎哟,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秦坤轻哼了一声,缓缓地将视线移开。“不该问的别问,仔细祸从口出。”
“是是是,义父说的是。”张垚一面谨慎的伺候着,一面心里打鼓。
秦坤呷了口茶,便让他停了手。“去外边儿守着,机灵着点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张垚忙不迭的应道。
秦坤抬了抬手,张垚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屋子里没了人,秦坤起身去将门关了,又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不见有任何异常,这才安心的上榻歇了。
这一夜,秦坤注定是没有好觉睡的。梦里不是被人追杀,就是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他生生的被吓醒了好几回。
夜半梦醒,秦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吩咐值夜的小太监送了热水来,胡乱的擦洗了一下,就换上干净的衣衫去了坤宁宫。
陛下早朝,每日天还没亮就得起,他必须在陛下醒来之前赶过去。
秦坤在这方面一直兢兢业业,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多年来养成的谨慎,才能脱颖而出,在帝王身边贴身服侍。
到坤宁宫时,时辰刚刚好。
值夜的小太监在门口打着盹儿,依稀看见一道身影迎面而来,惊吓之下立马清醒了,慌忙起身迎了过去。
秦坤瞪了那小太监一眼,没好气的低声训斥。“这是什么地儿,你也敢如此懈怠,不要命了是吧!”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伴君如伴虎,多长点儿心吧!”
“总管大人教训的是”小太监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都要哭出来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啊!昨儿个夜里,内殿闹得厉害,陛下叫了好几次水,他们忙进忙出的,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刚坐下来没多大会儿,哪曾想一不小心就打起了瞌睡,还被秦公公逮了个正着!
秦坤到底还顾忌着里头的两位主子,斥责了几句,便把人打发去干活儿了。
等时辰一到,他便掀了帘子进去,隔着一道屏风轻轻地唤了两声,简直比鸡还要准时。
萧子墨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叫,悠悠转醒。
“陛下,该起了。”
萧子墨定神听了听,是秦坤那厮的声音。
身为帝王,也真是够命苦的!虽然享受着无人能及的荣华富贵,却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劳心劳力,日理万机,稍有懈怠,就会被御史们上折子提醒。
萧子墨按了按眉心,任命的坐起身来。
他向来自律,亦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既做了这天下之主,就得扛起肩上的担子。下榻穿衣之前,他俯身吻了吻身侧的苏瑾玥,又替她掖好被子,这才放轻手脚走了出去。
秦坤见他出来,忙拿着袍服上前,伺候起穿戴来。
萧子墨张开双臂,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在他察觉之前又快速的移开,与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的出了坤宁宫,门口仪仗已等候多时。
萧子墨去上朝了,苏瑾玥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待洗漱过后,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偏殿那边布置得如何了?”
“娘娘放心,已将念秋姑娘秘密的移去了长乐宫,屋子里的那个由女卫假扮,只要那贼人敢来,定叫他有去无回!”惊蛰小声地禀报。
苏瑾玥满意的点头,却没忘叮嘱一句。“贼人奸猾异常,切莫掉以轻心。”
“是。”惊蛰恭顺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