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属下与白大夫相熟,不若私底下请他过府一趟。相信以他的为人,不会四处宣扬的。”
另外几个也赞同的点头。
苏承宁想要拒绝,却突然一阵晕眩。侍卫忙扶着他上了马,兵分两路,一边赶往落脚的地方,一边派人去请白子夜。
白子夜正在给受伤的将士熬药,见苏将军的亲信来请,不禁有些讶异。
他不喜欢跟这些当官儿的打交道,平日里都呆在营帐里捣鼓着他的药草,倒是听过苏承宁的大名,却并不曾亲见。
“劳烦两位稍等,这一罐子药还差一炷香的时辰。”白子夜不紧不慢的打着扇子,将火势控制得炉火纯青。
苏家的侍卫暗暗着急,却不敢露出半点儿破绽。
好不容易等药熬好,侍卫这才拉了马车过来请白子夜上去。
“好好儿的,做甚非要做马车?”白子夜虽然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却并非什么文弱书生。他也是拿着刀,上过战场,砍下过敌人头颅的。
侍卫不好透露的太多,只得寻了个借口。
马车驶出军营,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安静的宅院。
“白大夫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卫看到白子夜从马车上下来,忙进去通禀。
“快请进来。”里头的人应了一声。
白子夜跟在侍卫的身后进了屋,就看到躺坐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将军。
算起来,苏承宁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虚岁才十八。因为常年在皇宫行走,随侍在帝王身侧,这才有着超出年龄范围的沉稳和精干。
“见过苏将军。”白子夜盯着苏承宁瞧了好一会儿,这才抱拳行礼。
苏承宁从武安侯口中听说过此人,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般洒脱不羁。换作寻常人,可不敢像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
白子夜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深夜相邀,有劳白大夫跑这一趟了。”苏承宁习惯绷着一张脸,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但为人行事又颇为规矩,一板一眼的,像极了朝中那些沉浮多年的老古董。
白子夜掀了掀嘴角,懒懒的说了声应该的。而后,便在榻前的凳子上落座,捏住了苏承宁的手腕。
一盏茶功夫过后,白子夜松开了他的手。“从脉象上来看,将军精力消耗过大,可是有伤在身?”
“都是些皮肉上,不打紧。”苏承宁逞强的说道。
侍卫却不敢隐瞒,替苏承宁说道:“我家将军已有好些天没合眼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虽没有伤及筋骨,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阿四!”苏承宁不等侍卫说完,便喝止了他。
白子夜当然知道他是在硬撑,可身为医者,他只能据实已告。“将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若一意孤行,不注重休养,不但会落下一身伤病,还极有可能猝死。”
苏承宁正要说自己没事,却被白子夜一把按住。“在下明白将军的顾虑。可将军一旦倒下,西岭关便会落入群龙无首的境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三思!”
“请将军三思!”
“公子三思!”
白子夜一番话,可是将众人吓得够呛,纷纷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