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城敌袭不断,西岭关那边也不太平。
西戎的将领虽不如舒伦奸诈狡猾,但西戎骑兵名不虚传,两军交战,死伤无数。西岭关也就仗着有厚厚的城墙做后盾,堪堪能挡住一波又一波的进宫。
尽管苏承宁骁勇善战,但北冥积弱已久,着实不是西戎军的对手。他将能用的战术都用上了,可仍旧只能打个平手。
眼看着伤亡的将士越来越多,苏承宁有些束手无策。
“益州的援军还有多久才能到?”苏承宁从城墙上下来,神情疲惫,身上还挂了彩,眼神却无比的坚毅。
他是一军主帅,人前不能示弱。
“启禀将军,算算日子,十天后应该能赶到。”手下的小将斟酌着开口答道。
苏承宁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好,你把这个消息传播下去,就说援军已经在路上,还有三五日就到了。”
“将军!”小将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苏承宁缓缓地侧过头去。“行军打仗,拼的就是士气。心中有期望,咬牙硬撑也要护住西岭关!”
“可益州距离西岭关有数百里之遥,就算不带辎重全速行军,三五日怕是也赶不到。若期限过后,援军还未到,将士们又如何能振作,继续抵御外敌?”
“是啊,将军!再说了,城中的粮食,怕是也撑不了几日了!”
苏承宁闭了闭眼,许久没有吭声。
远水解不了近渴!原先赶往西岭关的援军,在半路听到兴城被困的消息之后便转道去了兴城,不得已只能重新从益州、襄州调派了驻军。却没想到,西戎军竟如此彪悍,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来了一波又一波。
西岭关的兵力消耗的厉害,号称二十万的西岭大军,已去了一半。再这么打下去,他也不清楚能撑到何时。
“将军!”
苏承宁知晓无论如何都不能露怯,否则不用西戎大军攻过来,北冥臣民就自己先倒下了。
“陛下不会不管西岭的百姓。”苏承宁再次睁开眼,笃定的说道。“粮食不用担心。昨儿个已收到了消息,有商队正往西岭城而来。”
“太好了!”
“我这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去!”
众人听完他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喜。
苏承宁将一行人打发走,这才无力的跌坐在地。
苏家的护卫见主子摔倒,忙上前去搀扶。“公子!”
苏承宁摆了摆手。“无碍,脚麻了。”
可他们却是不信。
定是旧伤复发了!
自打来了西岭关,苏承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跟西戎人交上了手,身先士卒,一直冲在最前面。身上的伤口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日子久了,新伤加旧伤,身子如何能撑得住。
只是,主子身为一军统帅,有什么苦只能往肚子里咽,不能叫旁人看清了,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侍卫知道内情。
“公子,去请军医瞧瞧吧,仔细留下病根儿。”侍卫犹豫着开口道。
“不许声张。”苏承宁向来是个要强的。更何况,如今又在非常时期,若是叫人知道他伤势严重,定会扰乱军心。
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显现出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