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峥带着萧子墨,一路摸索着上了山,在风雨里步行了好几里路,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摆脱了追兵,安全的回到了哨所。
“将军,雨太大了,不如先在此避雨,等天亮了再进城。”见主子身上烫的厉害,手下的人不敢再冒雨赶路。
刘峥点了点头,扶着萧子墨从马背上下来,背着他进了哨所。
哨所十分简陋,屋子里只有一张五尺来宽的矮榻,刚好能容得下一人躺卧。
刘峥轻轻地将萧子墨放下,扶着他上榻躺好,又吩咐人去烧热水。洗过澡处理过伤口后,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小侯爷回去歇着吧,这里由属下看着。”开阳身为萧子墨的贴身侍卫,对主子的习惯更为了解,照顾起来也更加方便。
刘峥看了熟睡中的萧子墨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
开阳不停地给萧子墨喂水、擦汗、换药,连衣裳都汗湿了好几身,直到天快亮时,额头上的温度才完全褪下去。这还多亏了他身体底子好!换作是别人,怕是熬不过来。
萧子墨再次睁开眼,已经是辰时末。
“主子。”开阳正靠坐在榻前打盹儿,听到榻上的动静,立马清醒了过来。
萧子墨嗓子有些发痒,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扶我坐起来。”
开阳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上前。
萧子墨稍稍一动,便扯到了腹部的伤口,顿时疼得冷汗直冒。
十七射的那一箭虽不致命,却让他流了不少的血。伤口拉得很长,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不小心就会将愈合的伤口给撕开。
“是属下失察,但凭主子处罚。”开阳伺候完萧子墨喝完水之后,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十七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却没发现他早已背叛,险些害得主子丧命,他难辞其咎。尽管十七有他的苦衷,可背叛就是背叛,以死谢罪都不够抵消对主子的伤害。
“你确实是失职。”萧子墨哑着嗓子说道。“只是,大战未歇,正值用人之际,朕先将你的过失记下。待战事平息,再罚不迟。”
“谢主子体恤。”开阳汗颜的低下头去。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因为他的疏忽,让主子身受重伤!他明明可以更早的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避免事情的发生的!
萧子墨可没空指责他办事不利,他已经失踪三日了,若是再不现身,怕是会引起恐慌。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军心不稳。
他必须赶在西戎放出消息之前赶回城里,否则,后患无穷。
“备马,回城!”萧子墨缓缓地挪动着身躯,双脚落地之时,又冒出了一声的冷汗。
开阳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主子的顾虑。只是起码的话,难免会扯到伤口。于是,建议道:“主子,还是命人做个简易的滑竿儿吧。”
萧子墨却摇了摇头。“绝对不能叫人知道朕受了伤!”
开阳于心不忍,却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
萧子墨整理好仪容,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然恢复了高高在上帝王威仪,丝毫看不出身受重伤的虚弱模样。
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