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关遇袭的消息传到兴城,令萧子墨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难道说,攻打兴城只是舒伦的障眼法,他们真正要攻的西岭关?
不,不太可能!
舒伦根本不会料到他会御驾亲征,更不会算到他会出其不意的来兴城!
“陛下,该换药了。”随行的御医拎着药箱进来,小声地提醒。
萧子墨回过神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御医得了首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打开药箱,取出特制的金创药和纱布。萧子墨配合的褪下外衫,露出结实的胳膊。
他受的是箭伤,伤在手臂上,不算严重,但因为没能好好休息,伤口愈合的比较慢。
御医手脚麻利的拆掉染着血的纱布,用药酒清洗了伤口,再涂上一层药粉,用纱布重新裹上,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躬身退下。
萧子墨穿好衣裳,就见开阳从外头走了进来。
“城外情形如何?”萧子墨问道。
开阳抱拳道:“西戎大军暂退到了山谷,匆忙间连兵器都忘了拿。”
萧子墨皱了皱眉。
这可不像西戎人的做派!
莫非有诈?
“舒伦现在何处?”萧子墨起身走到沙盘旁边,俯视着峡谷。
“几次交战,都不曾见他露脸。”开阳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想必吃了陛下一枪,还养着伤呢。”
萧子墨将信将疑。
他那回马一枪确实是刺伤了舒伦,也因此避闪不及,被敌人的流箭所伤。可舒伦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儿伤就元气大伤?
这里头,似乎有着蹊跷。西戎人原本就凶悍无比,如今背后又有人出谋划策,开了心智,较之以前要厉害百倍,叫人防不胜防。
他,不能轻忽。
萧子墨所料不差,舒伦的伤势的确算不上严重。肩头挨了一枪,却并未伤到筋骨,养上两日便活动自如了。他之所以不露面,是听了军师的建议。
“将军,您久未露面,将士们担心不已,长此以往怕是会动摇军心,于战事不利啊”手下的几个副将并不知道他的计划,一个个都露出担忧之色。
接连几天都吃了败仗,他们如何能不着急!
舒伦歪在椅子里,神色泰然。“这叫以退为进!若不做的逼真一些,又如何能骗过姓萧的!”
“可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要被人非议。”
“是啊,将军!朝中早有人对您不满,若揪住此事不放,怕是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小不忍则乱大谋。”舒伦拿起酒囊灌了两口,似乎早已看淡。“就算本将军拼了这条命,他们也会不满!那些闲言碎语无需理会,取得最后的战果才是正经!”
几个心腹见他泰然自若的模样,稍稍安了安心。
“那姓萧的什么来头?竟如此骁勇!”有人想起来问道。他们跟西戎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可从未听过一位姓萧的将军!
舒伦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说道:“能征善战,文武全才,除了那一位,不做他想。”
“将军的意思是,那人是北冥新皇?”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提到萧子墨的大名,这些西戎将领虽未与之交战过,但对他以身犯险越过重重障碍闯入南夷王都活捉南夷王室的辉煌战绩可是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