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陪着圣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那些臣子们的耳朵里。御史们一听,这还得了?纷纷站出来冒死进谏。
“圣上,这万万使不得啊!”
“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可破例啊!”
“圣上与娘娘感情甚笃,独宠也就罢了,怎可将国家大事交予娘娘手中!”
“女子无德便是才!皇后娘娘不好好儿在后宫安胎,却将手伸到了政务纸上,这可是有牝鸡司晨的嫌疑啊!”
“史书上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还望圣上三思!”
萧子墨端坐在龙椅上,等着他们声泪俱下的一番哭谏结束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你们竟然拿朕,跟历史上那些亡国的昏君相提并论?”
“微臣不敢!”方才还在哭哭啼啼的御史们不由得一噎,而后脸色惨白的跪下来请罪。
“你们除了盯着朕的这点儿家务事,还能干什么?先前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为害一方,祸害朝纲,怎么不不见你们参奏?!”萧子墨平时都懒得搭理他们,可惜偏偏有些人总自以为是,非要自个儿撞上来。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臣惶恐!”
“皇后进御书房,是朕恩准的。那些奏折,也是朕让她帮忙看的。”萧子墨直言不讳道。“也不看看你们写的那是什么玩意儿!奏折是让你们禀事的,不是让你们拿来练字、炫耀文采的!”
萧子墨在朝堂上发了一顿脾气,底下的官员果然老实了许多。
散朝之后,言官们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起身,战战兢兢的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金銮殿。
其中一位留着八字胡的御史看了身旁的关大人一眼,叹道:“还是关兄有先见之明,没跟着瞎掺和,懂得明哲保身啊。”
关大人捋着胡子说道:“陛下英明神武,何须多此一举。”
“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道关大人与皇后娘娘沾着亲,自然是向着娘娘的!”
“何为言官?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你可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
“随你们怎么说。”关大人脸色变了变,却没与他们争辩。自古就有文人相轻,且讲究风骨,关大人如此行径,显然会被人不耻,但关大人却有自己的思量。
“老爷为何不与他们申辩?”回到府上,关夫人难免会嘀咕两句。
关大人却是老神在在,丝毫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陛下圣明,是北冥百姓之福。百姓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关夫人长吁短叹,难免会替他担心。“可到底是容易落人口实。”
“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他们说去,我问心无愧便好!”关大人是个豁达的性子。
关夫人嘟囔了两句,这才叫人摆饭。
吃着饭,就听关氏继续念叨:“柔儿前些日子说要回来探亲,今儿个又派人传了话,说是身子有恙来不了了,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担心的话,就抽空去国公府瞧瞧。”关大人道。
关夫人正是这个意思。“我一会子就派人去送拜帖。”
关氏得知关夫人来访,正在榻上躺着。
“夫人里面请。”丫鬟怜香打起厚厚的布帘子,将关夫人领进了屋。
“娘。”关氏见到娘家人,心情不由得大好。而后,又对怜香吩咐道:“去给夫人倒杯热茶,顺便再添一个炭盆。”
怜香连声应了。
关夫人在榻前的凳子上落了座,仔细的打量起关氏来。“听说你病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