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皇帝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成了便是天大的功劳,可若是不成,也得提防被反扑。北冥皇帝身边能人异士不少,万一查出点儿什么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时辰了?”西戎使臣亚赞打了个盹儿,听到鸡叫声才猛地惊醒。
“辰时三刻了,大人。”侍女答道。
“派去相国寺的人可回来了?”亚赞揉了揉眉心,端起茶盏牛饮了一杯。
“算算时辰,应该是要回来了。”侍女再次给他添满。
“巴图呢?”他顺口问了一句。
“巴图大人一早就出去了。”
亚赞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他可有说去了哪里?”
侍女摇了摇头。
“这个巴图!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亚赞狠狠的捶了捶桌子。
侍女吓得低下头去,没敢吭声。
约莫过了一刻钟,亚赞嘴里的巴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两人见了面,难免又是一番争执。巴图难得心情好,没有跟亚赞一般见识。
将屋子里伺候的人打发出去之后,他才开口道:“我可不是出去玩儿!是去办正经事去了!”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亚赞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巴图从衣袖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在亚赞的眼前晃了晃。
亚赞正要伸手去接,他又笑着缩了回去。
眼看着对方眼睛里要喷出火来,巴图才正色道:“这上面的字迹,你应该不陌生吧?”
亚赞瞥了那信上的字一眼,眼睛骤然一亮。“是骆先生!他还活着!”
“是!他还没死,就被关在大理寺!”巴图兴奋的说道。
“这封信,你从何而来?”亚赞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不得不警惕起来。万一这是别人设下的陷阱呢?
“骆先生的字,我是不会认错的!”巴图曾经是骆先生的弟子,怎么可能不认识师父的字迹。“而且,信上还有只有我们几个亲信才知道的特殊的记号。”
亚赞又仔细的查验了一番,的确如此。
“先生没有死,那可真是太好了!”亚赞缓缓地站起身来。“若能救先生出来逃回西戎,何愁他日不能重振西戎,大杀四方!”
巴图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救出先生要紧。”
使团在京都不能久待,他们必须想法子,赶在使团离京之前,把骆先生送出北冥。
亚赞抿了抿唇,难得没有反驳。
这也是两人头一次达成默契,朝着一个目标努力。
与之相对的东苑,芙雅公主和南夷王子亦是彻夜未眠。天刚一亮,就差人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派出去的死士杳无音信,他们便知大事不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南夷王子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芙雅公主亦是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她师父传下来的那些药粉,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药。稍稍一点儿,就能毒死一头大象。再者,那些死士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高手,就算是偶有失手,也不至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