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玥是被萧子墨打横抱着进府的,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丫鬟婆子们紧跟其后,一个个低眉顺目的,仔细瞧的话不难发现好些人的耳根子都微微泛着红。
一路上,萧子墨都没有说话,只抱着苏瑾玥,走在最前面。待进了屋之后,他便用脚踢上了门,将一众人挡在了门外。
“青天白日的,你这做甚?”苏瑾玥挣扎了两下,想让他放她下来。
萧子墨就直接将人扔在了空了好些天的榻上,俯身亲了下去。
苏瑾玥反应过来,推了推他。先不说白日宣淫之事,如今可是在国丧期间,万一被人捏住把柄还不被那些御史们揪着小辫子一顿弹劾?
好在,萧子墨是个有分寸的,克制住了冲动,在濒临失控之前放开了她。看着衣衫不整,眉目含情的苏瑾玥,萧子墨的眼神不自觉地又暗了下来。
苏瑾玥察觉到危险,慌忙的滚到床角,支支吾吾道:“幕僚们还在外书房等着呢”
萧子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笑了。
苏瑾玥羞窘的红了脸。
等整理好了衣衫,苏瑾玥这才唤人进来伺候。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她都没能睡个好觉。在浴桶里泡了个热水澡之后,苏瑾玥便钻进暖好的被窝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苏瑾玥熟练地摸到床头的绳索拽了拽,立马就有人进屋来点了灯。
“王妃可算是醒了。”谷雨打起厚厚的床帐,笑着扶她起身。
苏瑾玥哑着嗓子问了问时辰,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三个时辰,直接连午膳都给睡过了。难怪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头唱起了空城计。
惊蛰打来热水,苏瑾玥洗了把脸,又重新梳了头发。去到外间时,丫鬟们已经摆上了膳食。
萧子墨难得早早地回了后院,陪着她一道用膳。
桌子上的菜色都是苏瑾玥爱吃的。
萧子墨替她舀了一碗芸豆猪肚汤。“喝完汤,暖暖身子。”
猪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没有半点儿腥味。芸豆煮的也很烂,入口即化的感觉。苏瑾玥喝了两口,顿时胃口大开,破例多吃了半碗饭。
填饱了肚子,夫妻二人便歪在矮榻上说着话。两人成婚已经一年半,但仍旧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分开了这么些时日,自然是有好些话要说的。
丫鬟们奉上消食的茶水,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说到那青龙寨的事儿,苏瑾玥便多提了一句。“我向襄城的知州求了情,将青龙寨的壮丁充入了军营,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我家娇娇真是厉害!出了趟门,便收服了盘踞在襄城数年的草寇,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萧子墨适时地夸赞。
苏瑾玥嗔了他一眼,如何听不出他话里有话。不过,此事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不该瞒着他,于是诚恳的道歉。“对不起,事先没跟你商量就擅自行动,叫你担心了。”
萧子墨哪里舍得责怪她,心疼都还来不及。“没磕着吧?”
苏瑾玥摇了摇头。“倒是连累府中的侍卫受了伤,下个月每人多发五十两银子,以作补偿。”
“身为王府侍卫,护卫主子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萧子墨不敢苟同的说道。
还赏钱,没罚他们就不错了!
苏瑾玥见他生了气,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想要哄他高兴。
萧子墨享受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没多大会儿就消了气。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那姓骆的西戎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且跟晋王府的苏侧妃勾结在一起,稍有不慎,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一旦叫人掳到西戎,麻烦就大了。届时,不仅仅是苏瑾玥的安危,怕是还会连累她的名声受损。他的名声不打紧,可就是见不得她被人轻视。
想到苏侧妃这个狠毒的女人,萧子墨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苏瑾玥失踪的消息并未外传,但苏侧妃却是知情的。若是她散播出什么不好听的风声来,可是于他的娇娇娘子不利。
得想个法子堵住苏侧妃的嘴才行!
萧子墨猜得不错,苏瑾瑗的确想过将这事儿透露出去。要知道,在这男尊女卑的北冥王朝,女子的名声可是顶顶重要的。莫说是平白的失踪了几日,就连男女私下会面都会被指责不守妇道。
可此消息一旦放出去,难免会引人怀疑。万一没收拾干净尾巴,查到了她这里,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等待何时的时机。
这个机会,便是国公爷大寿。
尽管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宴饮。但关起门来,又有谁知道里头的人做了些什么呢?况且,这次还是成国公四十的整寿,即便是不宴请宾客,自家亲戚也会登门摆上几桌为他祝寿的。
苏瑾玥身边的程妈妈帮忙记着日子呢,前几天就开始准备贺礼了。
国公爷是一名儒臣,喜欢附庸风雅的书法字画。苏瑾玥便挑了几张名家字帖并名人字画,加上萧子墨备下的一盆三尺来高的火红珊瑚,作为国公爷的贺礼。
腊月初十一大早,苏瑾玥和萧子墨便低调的回了成国公府。
苏家二房、三房的人以及外嫁出府的苏瑾玲、苏瑾珊等人也都过来了,瞬间就让府里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众人先是去老夫人的寿安堂请了安,老夫人依旧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说了会子话,就退了出来,分男女宾去了不同的院子。
国公爷刚好休沐在家,便领着几个弟弟、儿子并女婿侄女婿们去了前院。世子夫人关氏则在蓬莱阁的暖阁里摆了桌椅,供女眷们歇息。
关氏正与几个小姑子说着话呢,就听见丫鬟进来禀报,说是苏侧妃来了。
关氏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一旁的苏瑾玥。“没想到她竟会不请自来。”
晋王跟齐王如今可是势同水火!而且,早在她出门的时候,国公爷就说的很清楚了,只当没生养过她这个女儿,彻底的断了来往。
她此番前来,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