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想不到办法,军中任务也紧,爹为了锻炼我,训练我很严,还派我查看敌情做斥候,每一天都很累,也很难。”
“我在山中自在惯了,刚开始也很不习惯的。我更想回连山村和你一起过小日子。”
“有时候我会想,他们为什么找我啊,找不到我更好!我从五岁起每年就只在家里中呆几个月,其它时间都在威灵山习武,可家中出事的时候,我也不到十岁,家中的绝学没有学到,威灵山武艺也没有学到。”
“流浪的时候学的是镖局的功夫和猎户学的是打猎寻找猎物的本事。”
“可是爹真的老的,他都快六十了。头发都半白了,大哥离开军营十几年,以前也没有大的军功,顶不起爹的位置,爹也不放心他。”
将怀中的人又搂了搂道:“娘子,你没睡着吧!”
“没有,你说。”
“后来爹看我实在不像样,顶不起事的样子,就将我带在身边一点一点教,有事情就让我去做,这样积累军功最快。”
“爹说我虽然读了书,但不成体系,流浪民间眼界也不够。”
“就让我常跟着军师一起,他跟大哥说看见我,就想打我。”
“军中危险,撕杀是常态,我有时会感觉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心里总有声音告诉我要坚持,可以的,能行的。”
“我只能爬起来再练,连想你的时间都很少,都只能在出任务的时候想想。”
“你在西北出事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很是焦躁不安,爹看不得,派了凉州剿匪的任务给我。”
“我不想接的,可是好像有个声音叫我快点快点,不然就要出事了。”
“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路上急赶,四天的路让我两天就赶完了,他们都说我疯了,我也在想我是不是病了。”
“我看到有人从沙漠里出来,心就狂跳,吉祥跟我说有一个姐姐在沙漠里不见了,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你的身影,我吓死了,拼命的赶,我怕我晚了你真的就死了。”
“结果你真的差点就死了,被埋在黄沙之下,陈小婉,你是我从沙漠里刨出来的,快将我吓死了。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不能总想着要和我划清界线。”
“陈小婉,我知道错了不该欺你瞒你丢下你,可你能不能讲点良心,我除了没有实话告诉你我的身世,让你三年无子嗣,那里对你不好了,那里对陈家人不好了。”
男人有点激动抱着她,眼泪直往她肩膀里钻。
“你却总想着和我划清界限,不要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要你了。”
“不知道,我心里就是知道,你虽待我很好,但你心里就是不要我了。我现在抱着你,你还是不想要我。”
“娘子,小婉,你不能这样。”
“李云铮,你也讲讲道理,准你欺我瞒我骗我, 不准我放下。你待我是好,我那里又待你不好了,陈家人又那里待你不好了,是你欺骗,薄情寡义在先。”
男人搂着她不说话,也不将人放下,只是越搂越紧。
陈小婉呼吸都不畅了:“你松开一些,我都不能透气了。”
好一会才道:“我没有不要你,不管是李云铮还是聂铮。你如果愿意回家,好好过日子我还是要你的。”
男人的胳膊又搂紧了一些,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一些。
“人是会变的,当年我嫁你我是高兴的,那三年满心满眼都是你,那样的日子是贫苦,但我还是很欢喜的,你知道我万事不操心,连你挣多少银子我都不管,因为有你有陈家人, 我什么都不用操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你不要孩子,不跟我说。却偷偷的让我服药,我只当你不喜欢孩子,怕我伤心,才这么做。我疑惑,却没想太多,如果一直这么过,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原来你一朝抽身离开,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直系的亲人,也没有孩子,你也不要我了。陈家人虽然疼我,但也可以不疼我的,我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照顾我是情义,不是义务。”
“我晕了过去,在梦里却知道了好多好多,我不能再依赖你,也不能再依赖陈家人。我得自己立起来, 你要走,我不留你,我知道我留不住,留下来你会怨我一辈子,与其这样不如放你离开。”
“和离不同意又说那样的话,是让你走的安心,而我也要给陈家人一个交待。”
“你知道那时我才二十一,如果和离他们一定会让我再嫁的,我想象不到嫁给别人是什么日子,也是真的不想再嫁了。”
“要房子是给我一个安生之所,我有房子又是砖瓦房,大伯大伯娘就不会太担心我,也不会逼我太紧。”
“我只要挣够我生活的银子就行,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留给我那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