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玉郎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
前来吊唁的宾朋陆续走进白家。
虽是丧事,可待客礼仪一点都不能少。
白玉郎初来乍到,不认识白家的亲朋好友,白月娥只好强忍悲痛,一边听来人说着宽慰的话,一边向来人介绍白玉郎。
听见宽慰的话,她面色难免悲伤。
介绍起白玉郎来,又掩饰不住眼中的骄傲。
府中家丁看见白月娥的多面情感,人人心中酸楚。
都是在白家生活多年的老忠仆,只有他们才知道白月娥一会儿难过一会儿笑的样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巳时三刻。
随着鼓乐班子的唢呐声响,白玉郎抱着义父的灵位,领头出发了。
不过还未等走出家门,便听见门外传来悲戚的哭声。
声调参差不齐,哭的假模假式,听动静哭丧的人还不少。
白月娥叫停送葬队伍,偏头看向沈教头,埋怨道:“都跟你说了咱们白家有后,你怎么还花钱雇孝子啊?”
沈教头一头雾水的直搔头:“我没有啊!”
话音落,门外传来怒骂声。
“都他娘的没吃饭是吧?今天是白家九爷出殡的日子,都给我哭大声点!”
“今晚回去以后谁要是还能说出话来,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骂完,门外的哭丧声更甚了。
紧接着走进来一个痞里痞气,左脸有条刀疤的汉子。
见到此人,白月娥面色一沉。
刀疤汉子名叫赵天,是京城里开赌坊的地痞,和白家不对付,尤其是近几年白家男丁故去后,总是隔三差五的找白家麻烦。
今天他搞这么一出,明显是来者不善。
赵天向白月娥走来,拱手道:“赵某不请自来,还请月娘见谅。”
“红事儿不请不去,白事儿不请自来,有心了赵老板。”白月娥挤出一丝微笑,拱手回了一礼。
她毕竟是白家主事儿的,不似小女人般沉不住气。
“月娘还请节哀,听闻白九爷去世的消息,我心中比谁都难过,昨晚愣是一夜未眠,想当年九爷没离家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没少受九爷照拂。”
“我今早忽然想到九爷一死,白家可就彻底绝后了,这不连忙叫人来为九爷哭丧。”
此言一出,四周一静。
反应过来的人皆在心中怒骂赵天是个混账王八蛋!
白家人更是各个满面怒气。
赵天的话好像说的自己多宽宏仁义似的,实则话里话外都在嘲笑白家绝了后。
白月娥面色如常,藏在袖口里的粉拳紧握,在思考是当场翻脸还是秋后算账。
“月娘若是觉得我那些兄弟哭的不够热闹,那我……”
赵天话没说话,感觉身体一轻,扭头瞥见一俊朗少年单手将他拎起。
白玉郎一拳掏在赵天肚子上,打得他凌空飞起半丈高,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砸起一片灰尘。
赵天刚抬起头就看见一只瘦长的玉足迎面而来。
白玉郎从小习武,天生力大如牛,一脚踢得赵天口鼻喷血,吐出几颗门牙,如死狗般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滚到了门前的石阶下。
能在京城里开赌场的都不是善茬儿,赵天脾气火爆不说,身上也是有些拳脚功夫的。
“他妈的!你个小畜生!”
赵天刚爬起身就看见白玉郎冲过来挥出一拳,他紧忙交叉双臂护在胸前。
“咔!”
赵天双臂弯曲,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向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白玉郎从腰间抽出长棍插在地面上,没见他怎么用力,长棍却是没进地面一指深。
白玉郎握紧棍的一端轻轻转动再用力一拔。
呛啷~
一条银龙悍然出世!
合为棍,分为刀。
白玉郎走南闯北的防身兵器,一柄长近半丈,两指宽的棍刀。
他握着棍刀走向赵天,步伐不紧不慢,面色并不凶狠,也不慌乱,脸上只流露着一日三餐般的习以为常。
“我爹昨天托梦给我说他缺个奴才,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