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报官!”
秦霜霜一听报官就慌了,紧紧拉着林之越的手,“侯爷,救救我,绝不能报官!”
林之越正准备开口,便被宋意桉冷声打断,“林候,我劝你别开口,做错了事本就该付出代价,除非你要用权势来压我们。”
即便宋意桉双目看不见,说话时却气势十足,尽显铮铮傲骨,让人不敢小觑。
林之越自然不可能以权势压人,且不说宋家身份本就不低,如今有楚王在这,他敢这么做,倒霉的势必是他。
顺天府府尹赵知德原本还在喝茶,一听闻此事牵扯到林候和宋家不说,连楚王都在,顿时什么都顾不上,带着人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直到听闻整件事的始末,下意识看向楚君霆。
“你看本王做什么?既是出了事,秉公办理便好。”楚君霆淡淡道。
见楚王没有维护之意,赵知德顿时了然,大手一挥直接将秦霜霜带走了。
“赵大人,此事……”
“林候不如也随在下走一趟,你与秦姑娘如此亲近,应当也有所了解。”
林之越脸色一变,正欲拒绝,宋若臻已经开了口:“赵大人说得有理,此事恐怕并非一人所为,还请赵大人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们一个公道。”
柳如烟和宋家两兄弟都不自觉地看向宋若臻,方才赵大人问话时,若臻将一切和盘托出,连同天水坑了多少人都说了个清楚,眼见着赵大人的表情愈发严肃就知此事不会轻易化解。
“天色已晚,王爷要不留下一起用晚膳?”柳如烟问。
楚君霆看着柳如烟那无所适从的模样,摆手道:“不必,本王今日不过来做个见证,事情解决,便不叨扰了。”
柳如烟本想喊宋若臻送一送,但想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方便,便对宋之煜道:“快去送送王爷。”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自家人,柳如烟这才松了一口气,“臻儿,没想到秦霜霜如此狠毒,幸好你没嫁进侯府,否则有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在,怕是真要性命不保!”
昨天宋意桉和宋若臻说起此事时,她还觉得有点夸张,这会儿却再无半点怀疑,只觉得后怕,若臻儿真出了事,她可怎么活?
“秦霜霜明摆着算计我们,此次让她吃个教训,不过今日之事闹得不小,只怕柳家那边也不会消停,母亲,不如就称病两日,免得麻烦。”
宋若臻思量着官府事一传出,整个皇城会传得人尽皆知,柳家虽不是高门显贵,一个个倒是很看重面子,更别说还有一个搅屎棍柳飞燕,只怕没个清净的日子。
“母亲,我觉得妹妹说得有理。”宋意桉很是赞同。
柳如烟点头,她本也就觉得事情繁杂,光解决退婚一事就很麻烦,若是母家再来搅和,她实在没有心力应对。
“臻儿,今日王爷为何会随你一起回来?”
“凑巧罢了,王爷想必是听闻天水有本事便去柳家一看究竟,恰好见我戳穿他的骗局又得知我们府里埋下了祸患便来府里做个见证。”
“原来如此,没想到楚王竟如此平易近人。”柳如烟赞叹道
宋若臻点头,“王爷若不来,今日只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今天辛苦你了,若不是你发现此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秦家的女儿做出这种阴毒之事,我定要让他们给个交代,简直欺人太甚!”
“你们先在家里歇着,我去一趟秦家,干脆闹上一通,明天回来称病也多个由头。”
柳如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如今看宋家笑话的人不少,她若不支棱起来,以后类似的事只会层出不穷。
夫君不在,她就要将这家撑起来,不能平白让几个孩子受委屈!
眼见着自家母亲喊上丫环就出了门,宋若臻不免诧异,印象里,她倒是鲜少见到母亲这般模样。
“母亲只是被柳家欺负惯了,外祖外祖母从不给她撑腰,可在外边一向有爹撑腰,她也是不怕的,只是不知道爹还能不能回来……”宋意桉眸色复杂。
“爹还活着。”宋若臻道。
她看了母亲的面相,她本是夫妻宫饱满,最近虽略有暗淡,但并非寡妇命。
这本书她当初并未看完,只是因为名字与女配相同这才看了一点,不过她倒也不着急,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问题慢慢化解便是。
宋意桉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妹妹是在安慰自己。
“沉香,你去找人将消息散播出去,就说秦霜霜嫉恨林候与我定了婚约,特意设计害我,只盼着我死了,她好顺理成章地成为侯府夫人。”
“小姐,我这就去。”
沉香没有多问,她巴不得这件事人尽皆知,敢害她家小姐,凭什么给秦霜霜留脸面?
因为顺天府尹带人来过,不少人都见到林之越和秦霜霜一同离开,正好奇着,但只是猜测林候二人协助破案,根本不敢想是两人犯了案。
随着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一个个彻底傻眼了。
“秦霜霜好歹也是秦家小姐,怎么如此阴毒,宋家真惨,好端端地失了姻缘还被这般暗害。”
“秦家大公子双腿废了,秦家二公子又双目失明,只怕都与此人有关,未免太可怕了!”
其中倒也不乏有人怀疑,“那秦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会不会弄错了?”
“此事可是楚王亲自见证,顺天府尹来抓的人,难道还能有假?”
这一下,再无任何人怀疑,更有人前往顺天府看热闹。
宋若臻知晓自家母亲和三哥一同去了秦家,势必会闹起来,她担心自家人会吃亏,便打算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转头,就发现这小鬼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能不能帮帮我?”小鬼问道。
宋若臻唇角微勾,“方才你不是亲眼看着我过河拆桥,将天水送进大牢,怎么还敢求我帮忙?”
“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
小鬼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明明眼前这人让他害怕,可他就是觉得她值得信任,况且此人道行高深,天水根本没办法这样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