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来看我?”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虞方屹向温氏伸出手,温氏立刻会意,将药碗端给了苏锦棠。
虞方屹淡淡道:
“吃药。”
“我的生死你都不管了,我吃药做什么?”
“吃不吃。”
虞方屹再没有从前那般哄着她,只是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苏锦棠睁开眼看着他,眼中是无限委屈和怨恨,
“你如今的所有耐心都给了虞疏晚跟那个若儿,难为你费心今日来见我。
怎好让侯爷屈尊降贵伺候我吃药?”
虞方屹直接将药碗放在桌上。
因着动作幅度有些大,药碗有几滴药汁溅出来在桌子上。
“都出去。”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个干干净净。
苏锦棠挣扎着起身,
“怎么,侯爷是有什么话要跟贱妾说?
和离么?”
她的心早被伤透,也没什么好继续说的。
虞方屹静静地看着她,
“虞归晚和疏晚,只有疏晚是你我的女儿。
即便虞归晚在侯府承欢膝下多年,那也是养的别人的孩子。
疏晚替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你即便一时间无法接受疏晚,也该对她好一些吧?”
“我试过对她好!”
苏锦棠咬牙切齿,
“可是她粗鲁蛮横,那样的粗鄙之人怎么跟归晚相比?
错了就是错了,为何要规正!
她让我成了京城的笑柄,我为何还要对她好!
阿屹,我一看见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却做出来各种各样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事情时,我就觉得好生厌恶!
她顶嘴,甚至说出跟我断绝关系的话,我要她做什么?!”
“就因为这个?”
虞方屹甚至都没想过苏锦棠讨厌虞疏晚的原因只是因为虞疏晚不是她预期里面的大家闺秀。
苏锦棠反问,
“难道我这样想有错吗?”
“简直离谱。”
虞方屹只觉得可笑,
“你希望她四书五经,遵从女戒,行时弱柳扶风如娴花照月,可曾想过这些要做什么才能够成为所谓的闺秀?
是银子!
是时间!
是家世!
她在人贩子手下能够活着不被卖掉,是因为她在虞归晚还被奶娘抱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着干活讨好养母!
你嫌弃她?”
虞方屹被气笑了,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你若是说其他的,或许我能够理解,可你竟然是这么个可笑的理由?”
苏锦棠脸色奇差,
“我说的不对吗?!”
虞方屹站住脚,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而看向她,
“我问你,即便我跟你说了疏晚从前的事情,你也还是这样觉得?”
“她或许可怜,可穷苦人家的女儿至少娴静,她……”
“够了。”
虞方屹打断了她的话,定定的看着她,
“城郊有一处庄子适合养病。
我瞧你病得不轻,下午你就起程去吧,我会让温氏他们跟着你。”
“你要将我赶走?”
苏锦棠攥着被子的手已经泛白,她不可置信问道:
“虞方屹,就因这个,你就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