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心中有我,也没妨碍他立别的女人为后,纳别的女人为妃。”
卫婵张了张嘴,很是尴尬。
“他们男人就是这样,既要又要,本宫与陛下之间,也是经历了许多磨难,甚至当初本宫也跟你所想的一样,先帝去后,本宫便想青灯古佛一辈子,心中也平静,是陛下,不放过我。”
“……”
“他们手中握着权力,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逃脱的了,你看思危今日的样子,羽林军中好些都是清贵的世家子弟,身份上是能配你的,可他这么一来,为了避嫌,谁还敢对你提亲?除了他,你怕是真的没什么人能选了。”
“臣女,知道。”卫婵面色黯然:“臣女就不能,一辈子不嫁?”
“按照他的性子,你当真能如愿?”皇贵妃似笑非笑。
卫婵难受的很:“臣女难道,就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吗?”
皇贵妃看着她,面露同情,却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身为女子,这世道留给我们的选择,就不多,可本宫还是要劝劝你,既然无法逃避,何不面对,思危他,在世家贵子里,也不是很差吧,就如本宫,将婚姻当做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来经营。”
皇贵妃唇边浮起一抹笑:“如今,是本宫赢了。”
谢怀则很差?这真是睁眼说瞎话,他不仅不差,还是满京城公子中,长得最好看也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本宫跟你说这些,虽然有自己的私心,可你若实在瞧不上他,本宫也不能强要你嫁,可如今已经这样了,你总要为自己多打算。”
“臣女并非瞧不上世子。”
她只是,怕。
“臣女会好好想想,谢娘娘宽慰。”
皇贵妃拍了拍她的手。
陛下看着,脸上一边一个巴掌印的谢怀则,如此泰然自若,不由得心生敬意:“爱卿还真是能屈能伸。”
“不这样,如何能弄到手,她打了我两巴掌,以后京城这些世家子,是没人敢娶她了,听说陛下当初对娘娘也有追悔莫及的时候,私下还曾跪搓板赔礼道歉呢,与陛下相比,微臣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一滞,很是尴尬:“谁说的谣言,拉出去砍了,你这小子越来越大胆,连朕都敢调侃起来了。”
“上行下效,微臣是跟您学的。”
陛下咂咂嘴:“朕早就说,你当初那么对她,早晚有后悔的时候,现在人家一份冲天,你掌控不住了吧。”
谢怀则面无表情:“只要陛下不帮她,微臣怎么做,都可以。”
“真是个混账东西,你当朕是皇帝就能一手遮天?人家是功臣,怎能寒了功臣的心。”
谢怀则有些恹恹,没什么精神。
陛下心知他担心什么:“那妖道没抓住,你去大理寺,可以亲自问问高氏,她对那妖道更加了解,听说此人能预知未来,若是不抓在咱们手里,始终,是不放心呐。”
“微臣已经吩咐下去,叫各地鉴查司注意了。”
陛下颔首:“此事剩下的就交给别人去做,你还是要去渤海,那边局势,交给旁人,朕不放心。”
谢怀则抿唇,略有犹豫。
“少见你如此,说吧,想要求朕做什么?”
“微臣,要带走云邑翁主。”
陛下还以为他说什么正经事,比如渤海水师组建的困难,或是要赏赐,结果,居然又是为了女人的事,差点气了个倒仰。
“你说得动她,你就去,你们之间的事,朕可掺和不了。”
这臭小子,就给他出难题,普通贵女,赐个婚,她本人乃至家族还敢抗命不成,可这是卫婵,她有功劳,而且以后皇家还要用得到她,陛下便不能不顾她的意愿。
卫婵出了宫,面色凝重,就看到谢怀则等在宫门口,茕茕一人,独自站着,形只影单,还有些可怜意味。
他才不可怜,他就是个强取豪夺的混球。
卫婵打算装看不见,让车夫直接走,他却挡在马车前,就是不让路。
“世子这是何意?”卫婵气恼。
“那林进士特别会拦你的马车,我跟他学的。”
真是个硕大的显眼包,混不吝,守门的御前侍卫,都看着他们开始暧昧的笑。
关于他们俩的传闻,就像自己长了腿,跑遍整个京城了。
卫婵叹气,真是拿这个人毫无办法:“谢怀则,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