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挣扎,卫婵跌到地上,鬓发散乱,簪子珠花掉了一地,身下是柔软的波斯长毛地毯,倒是并没有摔伤。
谢怀则的大手拖住她的后脖颈,就去扯她的衣裳,撕开的七零八落。
他从不会这样,哪怕是床笫之欢,也只会在床榻上,有时虽然时间太长过于孟浪,让卫婵腰酸背痛,可也是守礼的。
绝不会如此急吼吼,没进内室,没上床榻,在外厅的地毯上就做这种事。
卫婵错愕后,只觉得他很不正常,这不是那个她熟悉的谢怀则,那个谢怀则虽然自我又霸道,说一不二,可到底,是个正常人。
而眼前这个,为何如此阴晴不定,上一刻还发疯似的要杀她,下一刻就爱怜的啄吻她的唇,听了她说话后,就又变得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暴戾躁郁。
“你疯了吗?在这?”卫婵已经什么都顾不得,惊惧的叫喊。
谢怀则脸上却隐隐带着一点兴奋,慢条斯理扯开腰带,露出里衣中流畅覆着一层薄肌的修长腰身:“在这,不好吗?你猜猜外面有哪些人在?”
卫婵睁大双眼。
“你的妹妹,你的丫鬟们,哦,还有我的人,他们都能听见,也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已经和好了?”谢怀则对她眨眨眼。
“你个疯子,我才不会陪着你发疯!”卫婵已经不想再讲道理,甚至妄图通过谈判或是故意挑衅他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她转身就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一把拽住脚踝,又重新跌倒地毯上。
他拽着她的脚踝,慢慢的,拖了过去,仿佛是故意逗弄猎物的野兽,看到猎物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从而心满意足。
露出一个,恶质的微笑。
他将自己的外袍放到地毯上,抱着她放了上去,腰带被他抽出来,困在她的手臂,在卫婵不敢置信又惊恐的眼神中,他缓缓凑近。
“地毯上脏,直接躺在上面,我会心疼。”
他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摸了摸卫婵的头发,卫婵怕死了,这样不正常,不按常理出牌的谢怀则,让她根本拿不出有力的招式去应对,只是碰了碰她的头发,她便如离岸的鱼,弹跳起来。
“你现在已经沦落到强迫女人的地步了吗?你这个浑蛋!”
谢怀则丝毫不为所动,对她的谩骂。
“你骂吧,多骂一句,就会加诸到你的身上,我会,报复回来。”
谢怀则点了点她的衣襟,意有所指。
卫婵急忙闭上嘴,可是这也不是闭上嘴就能解决的事吧,刚见面就又睡了,这是个什么事啊。
她并非在意什么贞洁,只是在意发生关系后,就不好再划清界限,而且谢怀则,看上去,像是来真的。
他的衣裳褪去,赤裸的上半身,线条及其漂亮,有一层好看的薄肌,却并不瘦弱也不过分壮实,反而显得身体修长,卫婵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男色。
“谢怀则,你再想想……”
“你说的一个字,我现在,都不想听!”
他缓缓靠近她,卫婵吓得完全失了主意,两只手被捆住,慌乱间,摸到头上的簪子,簪头圆润,簪身细长无比。
她今日出来,没戴这种细簪才对,因为有了小葫芦,这孩子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总是拔她头上的簪钗,这东西又锋利,她怕伤到孩子,那些簪身尖锐的细簪,都不怎么戴了。
现在也没办法细想,慌乱之间是下意识的,她早就失了分寸,握着簪子刺入眼前男人的胸口。
谢怀则闷哼一声,同时看向伤口,那簪子的簪头,是一枚拇指大小的鲛珠,散发着清冷的月辉,周围缠绕着一圈细小的月桂叶,款式简单。
正是他从前,送她的那支。
卫婵愣住,这支簪子怎么又回到她头上,她却来不及想,鲜红顺着伤口缓缓流下,谢怀则的动作有点木楞,呆呆的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
卫婵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捅了谢怀则?
她更加害怕了,居然想要去摸他的伤口:“你怎么样了,疼不疼,伤到哪里了?”
她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谢怀则眉头舒展,很想要问一句,这是在担心我?
卫婵哭的泪流满面:“你可是封疆大吏,国公世子,万一有个好歹,你祖母还不活剐了我?我赔不起!”
居然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爱他,在意他吗?谢怀则感觉到喉头一股腥甜。
而谢怀则却笑出声,此时反而温柔的看着他:“你消气了吗?”
“啊……”卫婵茫然。
谢怀则却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捏着簪子,作势要更往自己的身体中送:“这样,你觉得解恨吗?”
“你要干什么啊,我没有要杀你,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这样,我害怕,我害怕!”卫婵崩溃了。
他这副温柔笑着,却让她更用力刺自己的样子,简直比刚才那副暴虐,更加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