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雪在后面看着徐东升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知为何,心中压抑的不行。
她总有一种感觉,接下来的这一段路程,将会是自己跟徐东升的最后一段路程。
到了这一刻,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跟徐东升之间,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感情了。
原本她以为,他俩只是各取所需,成年人之间的露水情缘而已。
换个人,也一样可以拥有那份刺激。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跟徐东升在一起那么久。
徐东升表现出来的担当和智慧,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严若雪。
她幽幽一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就走到了徐东升背后。
徐东升没有回头看她,淡淡道,“雪姐,这是我第三次登山。”
严若雪没有接话,静静的跟在后面听着。
徐东升直抒胸臆,“每一次我都有不同的心境。”
“第一次登山,看地。”
“第二次登山,言商。”
“这第三次,我为我自己登,也是为茂林百姓登。”
严若雪满眼惊骇。
她不知道徐东升这是怎么了?
怎么今天的他,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徐东升缓缓的走着,嘴里的话也不紧不慢。
“我跟这山有缘。”
“山以茂公之名命名,而我,也姓徐。”
“茂公通医学,编《唐本草》,《脉经》传世,两部经典,我从小学习,深知医术一道,我不如他。”
徐东升声音低沉,沙哑。
严若雪眼神迷离起来,看着徐东升的背影,慢慢的就像在看眼前的大山。
“茂公建功大唐,平定四方,画像挂进凌烟阁。”
“为官一道,我如今似乎也不如他。”
徐东升声音愈发低沉。
“可我真的不如他吗?”
“他生逢乱世,他的功,他的名,是时代赋予的。”
“而我,不止是我,千千万万个如我一样的同志,都一样,绝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
“所以我不是不如他,我们比的也不只是功,也不是名,而是道。”
“我这些年,一直在摸索我的为官之道,其中掺杂了许多人的经验。”
说到这里,徐东升停下脚步,看向严若雪,笑道,“雪姐,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不是体制内的人,更不是我这一道的人。”
严若雪一开始还能听明白徐东升的话。
可是后来那些什么道,她看似听明白了,可细细一品,又全是茫然。
她拢了拢头发,“确实,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
徐东升上来,拉起她的手。
严若雪心中一颤,身体也跟着微微发颤。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徐东升,“你不恨我?”
徐东升呵呵一笑,“我恨你做什么?你我虽然阵营不同,可我需要你的钱。”
“而你,也需要我给你提供的这个机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