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一笑：“凤施主苦海回头，可喜可贺。”
“既然罢斗，那还请盟主带着你的人，下山去吧。”
凤擎天冷哼：“下山，我自然会下山。”
“不过上山不容易，本盟主没有那个福分，不代表我手下的人，没有机会。”
“蔡家主，你青年俊杰，试一试吧。”
蔡旭阳立刻站出来，躬身笑道：“方丈，还请赐教。”
法华摇了摇头：“问心三关，谁来都可以。”
“不过开始之前，老衲想劝蔡家主一句。”
“你祖上与我们佛门有缘，希望蔡家主，不要被奸邪所惑，迷失本心。”
蔡旭阳依然是笑眯眯的：“奸邪也好，迷失本心也罢，我觉得都是随缘。”
“难道大师不觉得吗？只要放下一切，那么做什么，其实都无所谓。”
法华摇头：“是老衲多管闲事了，蔡施主，好自为之吧。”
“还是刚才的问题，请蔡施主一一回答吧。”
蔡旭阳笑道：“第一关，正邪之分。在下以为，出身正道，修习正法，锄强扶弱，怜爱世人，便可称之为正。”
“而邪，恰恰相反，倒行逆施，不干好事。杀人放火，损人利益，可谓之邪。”
法华摇头道：“内容有了，但核心远远没摸着。施主的慧根，和刚才凤盟主，一般无二。”
蔡旭阳脸色涨红，有些火了。
他实力没凤擎天强，但论机智狡诈，凤擎天也比不上。
而且他修习梦魇神功，很善于钻研人心。
就这都还不符合法华的胃口，搞笑吧。
“好，第二关。救人还是救鸟，小可认为该救鸟。”
蔡旭阳沉声回答，面带冷笑。
之前凤盟主说救人，被判定为失败。
那么他反其道而行之，总该对了吧？
法华点头道：“不错，佛祖当时的选择，是救鸟。”
“但蔡施主，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第二关，依然是有形无质。”
蔡旭阳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小可斗胆，敢问大师什么叫有形无质？”
法华耐心解释道：“佛祖当时西行，救了一只鸟，随后看到路边，有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但这时，他的救命甘霖已经用了，再也无力救人。”
“为此，佛祖非常的自责，在菩提树下枯坐了三天三夜，重新上路。”
“然后有人问佛祖，如果从来一次，你是救人呢，还是救鸟。”
“佛祖的回答是，他依然会先救鸟。”
“蔡施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蔡旭阳皱眉苦思，忍不住看了凤擎天一眼。
后者负手而立，抬头看天，一副我也不懂，你别问我的表情。
蔡旭阳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只得找一个答案敷衍道：“或许佛祖，还是没想通。”
“不然的话，他会先救人的。”
法华摇头失笑：“佛祖之所以是佛祖，在于他无所不知。你说没想通，施主，你着相了。”
“让我们进行第三关吧，这第二关，蔡施主你过不了。”
蔡旭阳心头，比吃了屎还难受。
有心想学凤擎天一样翻脸，奈何实力不济，不敢造次。
“好吧，第三关，我是否有罪。”
“大师，我觉得自己有罪，但是我也有功。”
“这二者结合在一起，我的功德，足以抵消我的罪过。”
法华抬手打断，淡淡道：“没必要，也没意义回答下去了。”
“凤盟主，看不见自己的罪过，只看见自己的功德，这叫做痴。”
“而蔡施主你，看得见自己的罪过，却捏造功德，来掩饰自己之罪孽。”
“阿弥陀佛，蔡施主，你魔心深种，已经到了深渊边缘。”
“老衲劝你，放下俗世的一切，在我们南华寺，用余生来赎罪修行吧。”
蔡旭阳一脸憋红，崩着牙道：“不好意思大师，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你刚才的话，我并不赞同，更不敢苟同。说白了，也只是你个人的主管判断。”
“这问心三关，小可不过也罢，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法华摇头笑道：“有意义，无意义，全在本心。”
“施主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衲点不醒你，但冥冥中，自然会有被点醒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