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红棉道:“夫人,汤池已经备好了。”
陆清悦的府邸是有一个汤池的,虽没有宫里的大,但容下十来个人绰绰有余。
这府邸真是处处都透着燕聿的小心思。
她的屋子没有男子的衣物,燕聿也不愿意穿旁人的衣物。
她正苦恼,去到了汤池里,才发现影九不知什么时候送来了。
外边寒风呼啸,汤池里热气腾腾。
陆清悦只有在这时候,才会眯起眼睛,像狸奴一样,舒舒服服地伸展着身子。
汤池屋里燃着的蜡烛短了一截,陆清悦耷拉着水眸,红扑扑的小脸无精打采的,头耷拉着,显然是困极了。
“陛下,我困了。”
燕聿把人捞到自己身边,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那便回去了。”
陆清悦又是被燕聿抱着回到了屋子里,刚沾到了床,她就扑到了被子里。
把自己包严实后,她还自觉地裹着被子往里挪了挪,让出位置。
燕聿熄了烛火,在她身侧躺下,轻轻松松把她从被子里挖到自己怀中。
皇宫里,宫宴散了之后,徐还瑶去了太后,哭哭啼啼与太后委屈道。
“姨母,我方才在宴上真不是有心的,燕哥哥会不会因此厌恶了我。”
太后教训她:“你啊,是该多注意些言行才是,哀家与你说过了,今时不同往日。”
“瑶儿以后再也不敢了,瑶儿也是见不得那个伶人勾引燕哥哥,要是燕哥哥因此厌恶了我,那我…”
说罢,她捂着胸口,一副顽疾发作的模样,宫殿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太后:“瑶儿,可是顽疾发作了?你的丸药呢?”
徐还瑶颤颤巍巍拿出了自己的丸药,在嬷嬷的帮助下,服下丸药。
服下丸药后,徐还瑶很快平复下来。
太后微微有几分生气:“你这顽疾发作起来怎会如此厉害?还说好多了,可是在骗哀家?”
徐还瑶含泪摇着头:“我只是怕燕哥哥厌恶我,一想到这,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
她这是在暗地里,向太后表明自己对燕聿的心意。
太后叹息:“皇帝并未罚你,别想那么多,快些回去歇着吧。”
徐还瑶见好就收:“那瑶儿就不扰姨母歇息了。”
太后吩咐身边的嬷嬷道:“你去送一趟去,下着雪,小心着些,千万别让人摔着了。”
嬷嬷领了命令,随着徐还瑶一起下去了。
钟姑姑:“娘娘,这瑶儿姑娘对陛下的情谊瞧着倒深。”
太后:“但皇帝对她避之不及,唉,年轻人的事儿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哀家可折腾不动了。”
现在皇帝也有了喜欢的女子,她不需要像先前那样总操心他要一辈子不近女色,孤独终老了。
皇帝的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喜欢的人或物,他不会轻易放手,不喜欢的人或物,强塞给他也无用。
她要是把徐还瑶强塞给他,只怕他能下令杀了徐还瑶。
昨夜睡得晚,陆清悦醒得也晚,她迷迷糊糊坐起身。
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也凉了,燕聿应是走了好一段时间了。
陆清悦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红棉,绿玉。”
两人推门而入,绿玉挽起了床幔,红棉伸手去扶陆清悦。
陆清悦问:“陛下什么时候走的?”
绿玉:“我们刚起的时候,陛下就避开人走了,还嘱咐我们让夫人你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