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抚了抚自己热乎乎的脸:“你们下去吧。”
两人:“是。”
燕聿伸手抚过腰间的香囊,姿态随意地靠着她坐下。
“陛下…”
软榻铺了厚厚的绒褥子,中间放着个矮茶桌,她一个人已经占了一边软榻了。
燕聿坐过来,把她挤到了角落里。
陆清悦往回收了收自己散开的裙摆:“陛下不觉得挤吗?”
燕聿一本正经说着瞎话:“你这边暖和些,那边坐着有点凉。”
陆清悦把汤婆子塞给他:“那我去那边坐。”
燕聿不动声色地压着她,不让她动,随后,戏谑道。
“悦儿不是要到对面去坐,怎么不动?可是舍不得这处的暖和?”
陆清悦沉默,看了看自己被压得结结实实的裙摆,她歇了心思,拨弄起了茶杯。
燕聿其实不怎么怕寒,拿着个汤婆子没什么作用,但他也没有还给陆清悦的打算。
他将他的手递给她:“你将汤婆子给了我,我将手借你暖暖。”
捂汤婆子久了,一时离了去,手冷得的确很快。
要不是有杯热茶能驱驱寒,她这会儿就要凑到炉子旁边了。
她也不矫情,干脆把自己两只冰冰凉的小手都塞进燕聿的掌心里。
燕聿裹着她的手,微微皱了皱眉,陆清悦以为冰到他了,勾起得逞的笑容。
燕聿把汤婆子还给她:“手凉得这么快,好好拿着。”
她抱着汤婆子,正要缩回手,燕聿捏住了她其中一只手,手指勾到了她戴着的新镯子。
“戴上了?”
他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这颜色果真最是衬你。”
他的视线向下扫过她的脚腕:“脚上的链子可也戴着?”
“陛下明知故问。”
燕聿每次来最多只待上半个时辰。
走之前,他将香囊解了下来,放进了怀里揣着,万一掉了可就难寻回了。
送走了燕聿,陆清悦垂下了眼角,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红棉和绿玉对视一眼。
红棉:“夫人不高兴吗?”
陆清悦抿着嘴,摇了摇头,她好像有点不舍得燕聿走。
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她闭了闭眼睛,仿佛有很多东西堆砌在一起,很复杂。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燕聿是帝王,后宫女子只会多不会少。
她见过了温知意为爱在牢笼里挣扎的模样,她一点也不想成为那副模样。
她不想从一个牢笼里出来,又进到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里。
陆清悦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和燕聿纠缠得那么深,关系撇不干净。
燕聿或许也容不得她随意抽身离开,而且现在就算她成功抽身,她也没地方可去。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只希望她到时候别陷得太深了。
她看向红棉:“商队没来信么?”
红棉:“暂时没有,可要差人送封信去问问?”
“不用,算算日子,商队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