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拂开脸上的毛发,露出一张忧郁的脸庞。
“一码归一码,我作为他人生上的前辈,要是不得给他个教训,今后别人还怎么看我。”安里曲着眼,斜瞥着对方。
花千盛依旧倒在地下一动不动,晦暗的眼珠中毫无光彩,便如同死去一样。
青年感到头疼的挠挠头,很快的,毛发再度落下,挡住了他的脸,变得沉闷的声音的从下方传出。
“你说得对,好吧,那就我来吧,方正我也习惯收拾这种烂摊子了。”
青年转身走到花千盛的面前,抬起一脚,向前一踢,‘花千盛’便滴溜溜的滚向远方,青年不时转换踢的力度,确保对方前进的方向正确。
很快,只听得砰的一声,花千盛径直撞在一旁的桌腿上,青年叹息着,转身坐到一旁。
“继续入学仪式。”那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
众位学生一时有些犹豫,青年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坐在那里。
不过,很快在有些心急的学生带领下,学生们再度开始了有序的移动。
“那就是处理?”齐休低声喃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丁克一向很懒,他大概只是打算等花千盛醒来再告知他具体的情况,这就是他的处理方式,你不必在意。”安里的话语在一旁响起。
齐休转过头,后者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只是不时会看向某处,眼中带着一丝思索。
他循着对方视线望去,却望见了一道‘独立’在人群的身影。
穿着略显发旧的皮质衣服,瘦小的身躯看上去弱不经风,外露的皮肤显得发黑,一股遮也遮不住的‘土气’散溢而出。
那人站在那里,几度咬咬牙,想要抬步上前,却最终停在了原地。
新任‘守门人’坐在原地,也丝毫没有与其对话的意愿。
而来自各地的优等生从那道身影旁边走过,脸上虽然不曾露出鄙夷,但也没有出言搭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开,就像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呵。”安里望着那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口中发出一道笑声。
但是,即便是他也依旧停留在这里,并没有上前问询对方的情况。
“那是巡逻队那边的衣服。”齐休望着那道身影,说出对方身上所穿的那套衣服,因为过去的经历,他对此还是有些了解的。
“嗯。”安里沉默片刻,低声应了一下。
“联邦并没有明确的等级,在世人的眼中,只要可以修炼,那么,迟早有一天可以登上高位,所以,他们并不会在意暂时的低谷,也不会有人因此轻视别人。”
“力量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它可以公平,也可以不公平,而全靠最强者的想法决定前路的联邦,本质上就像旧时代的那些王朝一般。”
齐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对方那略显絮叨的话语令他不禁陷入了沉默。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必要,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必须详尽的考虑到一切,不然就绝对会有人因此而死,那份选择本身,就是一种双刃的兵器。”
“当一个人获得幸福,另一个人就会陷入不幸,想要拯救双方,最终会导致双方一同死去,为此,必须做出选择。”
“齐休,我问你。”安里望向前方,往日那双总是带笑的璀璨眼眸此刻却有些黯淡,他背负着双手,眼底带着一丝深深的疲劳。
“是放弃重要,还是坚持重要?”
齐休抬起头,看向远方那个孤立无援的身影,一时之间,倒以为对方是在问自己对方怎么做更好。
不,他重重的摇了摇头,眼底有一抹血光浮现,继而被他压下,现在不需要那种东西,他的眼底浮现一抹决意。
“这取决于他自己。”他张张口,最终却话锋一转,将话语带向了另一个方向。
“是啊。”安里轻轻一叹,脸上再度露出那熟悉的笑容。
齐休移开了视线,他很明白安里是怎样的人,所以,现在他什么也不会说。
两人不再多言,而是一同看向了那人。
学生的身影在跨越铁门之后,旋即消失不见。
片刻后,学生的数目逐渐稀少,那人再度上前一步,挡住了守门人丁克的视线,他不再犹豫,张嘴说道。
“我想——”
“不,你不想,而且,你也没那个资格。”丁克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只是比起花千盛的语气稍显和缓,毕竟后者本就不愿做这种事,口气也自然会显得爆裂许多。
丁克掀开嘴上的毛发,透过茂密的发丝凝视着眼前的身影。
“也许你不知道,联一院不是为了拯救他人而诞生的院校,而是为了进一步提升联邦的底蕴,而从现在开始,试着培育更多的优秀之人。”
“你知道联一院的学生都来自哪里吗?”
“不同于你这个连劲力也没有掌握的普通人,他们往往都是各个学堂的佼佼者,无数在联邦发展中也足够熠熠生辉的天才,以及那些呕心沥血,堵上自身决意的努力者。”
“他们以自身的天赋和汗水打开了联一院的大门,我们也乐于培育那些有着上进心的孩子,但你呢?”
丁克头颅微摇,茂密的发丝随之摆动,他的语气也越发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