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真的有在考虑影响吗?”李钰摇着头,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派出这个家伙。
不过他神情一凝,冷竹这么快就被击倒也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冷竹作为老辈的强者,他本来以为对方会派出同等规格的强者,结果却是这个看似莽撞的家伙,而且,还真的将冷竹打倒了。
“这样一来”他低语着,自己这边的高端战力就少了一人,相应的,则是那边占据了一定优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这边能赢,但那也是出于对那位总统的忌惮,而不是对其他人的畏惧,若那位不出手,他还是有自信占据绝对的上风的。
他的视线下放,心中顿时一愣,在眼前的屏幕中,那个家伙正对着这边招手,周边是只有微弱光芒的走廊,少女的周身则散发着异常强烈的光芒。
他的眉头不由一皱,按理来说,有帝尊气息影响的这里无法被感知到的。
首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就很出乎他的预料了,不过,他原本也只以为是偶然,或者是其他人的情报,毕竟在双方的交锋中,自然会有一定程序的情报泄露。
现在看来这个家伙本身就很可疑。
也罢,就让他来彻底击溃对方吧,李钰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你不是联邦的人吧,而且,据我了解,你对于联邦,大概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你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要知道,无论是我们胜利,还是你的队友胜利,对你的生活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身为局外人的你,本就没有参与进来的义务。”
“清楚了吗?理解的话就立刻离开吧,这里与你毫无关系。”
上空传来劝说般的话语,那声音并不友善,只是单纯的叙述某个事实。
席慕然静静听着对方的话语,在外界还显得有些浮躁的脸庞此刻却显出几分沉静,尽管听起来有些强词夺理,但她本身却明白,对方所说的,全部都是真实。
自己并非联邦出生的人,对联邦也没什么归属感,所以,她可以用‘局外人’的观点来正确看待自己的处境。
虽然自己借着杀死恶党这个名头,作为自己的理由,但自己心中也明白,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反而是联邦的人。
他们都有着家人,朋友,而能被自己的‘朋友’视为敌人,也自然有着相应的社会地位。
若自己只是旁观还好,一旦试图参与联邦的‘家事’,人们立即就会想起,她并非是联邦的人,从而对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
忌惮,畏惧,恐惧,不满,憎恨
只要自己继续前进,这些目光就会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自己与孤身一人的‘虚妄白花’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不,席慕然眼眸一亮,想起某个人的面孔,大概,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至少,自己是这么期待的,所以,自己必须努力才行。
为了不辜负那份‘期待’,哪怕被仇视也无所谓,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上空的话语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述说着,席慕然思索着,意念却越发坚定,她昂起头,看向上空那幽暗的‘障碍’。
“怎么可以被你阻拦啊。”她咧开嘴,无比明艳的笑容自脸上浮现,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满是坚毅之色,闪耀着璀璨的宝光。
“我会在此证明,我将会成为什么人。”
视线一侧,那残余的四个符号正剧烈的颤抖着,那是虚妄白花仅剩的力量,不,不止如此,那是比那更远,更深的,在‘纪元之初’的力量。
【‘无厄的石之花’,解锁中力量释放。】
席慕然合上眼,心神投射到深处,而在她体表,无穷无尽的白色河流环绕着她,浪花在四周咆哮着蔓延,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吞噬,宛如惊天骇浪一般,驱除‘异样’的力量。
李钰捂着眼睛,丝丝鲜血自眼角流下,心中则满是惊骇,之前那是什么,不,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直面总统的感觉。
不心中一股寒气流动,甚至比那更强。
他面色难看的看着前方,白色的,如同柳絮的细线在空中‘游动’着,一丝,一股,一道那些浪花逐渐蔓延到这里。
大张着嘴巴的异兽对准这边,身下是白色细线组成的身躯,强大的气势显露无疑。
一只,十只,百只不可计数的白色异兽从空中跳出,用那琥珀般的眼珠凝视着这边,李钰紧绷着身体,表情严峻的看着前方。
“这可不好笑啊”他轻声感慨着,白色的异兽们顿时扑了过来。
周文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忌惮,那是什么东西?
此刻,在他的眼前,墙壁正剧烈的颤抖着,无数异色的宝珠瞬间熄灭,被霸道的白光所吞噬,那是仿若要驱除一切不服的恢弘之光。
【虚妄白花可没这么强吧,比她更接近那个境界的月山白荷,韵竹白山也没眼前的这种强度,虽说被那个认定为‘旧代血脉’,不过,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你我皆知,不存在曾经,也无有往续,一切皆在我等的目光之下,所谓的旧代血脉,不过是一句妄语,就连‘母亲’那里也没有相关的记载。】
【也对,是我多心了,也许是他人的影响吧。】
【这样就好,初人之说,只是一个谎言,无需在意。】
两位帝尊交谈着,也没有在意不远处的身影,纵然在这些人看来无比强大,但于他们而言对方不过是随手可以覆灭的虫蚁。
前方是一条土黄色的小路,上面满是脚印,目光远望,一直延续到天边的尽头,她忽地明白,这是自己必将走上的一条道路。
【并非贤圣,并非勇毅,只是作为一介‘生灵’,它走上了这条旅途。】
脚步不由的迈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前进着,耳旁响起了一道道浑浊不堪的声音。
【弱小而平庸,可悲而无力,什么也留不下,什么也守不住,除了自己,它一无所有。】
渐渐的,目光变得专注,一昧的对准前方,只是单纯的前进着。
【有高尚者叹息,你必将死去。】
路旁,有一道扭曲的形象叹息着,遥视着这边,却不曾赶来。
它继续前进。
【指路者摇头,拒绝提供一切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