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柚,醒了吗?”
眼前是一只显得异常白嫩的手掌,宛如盛夏般的笑颜在眼前绽放,劳夕柚瞳孔一缩,刺痛感涌上大脑,她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揉捏着。
一连串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多到怕人的美餐,接连到来的戏剧团,在悠扬的音乐中,隐隐有些醉意的几人哈哈大笑,漫无边际的谈论着各种话题。
拜此所赐,就连一向谨慎的她也抛开了心中的疑虑。
“那个,那个,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那是虽然尚未失去理智,大脑却有些醺醺然的她不经大脑发出的疑问,毕竟在她的认知中,联邦的人其实对表演没什么兴趣,更别说是这些成建制的戏剧团。
“聪明的你也犯迷糊了啊,那自然是来自我们辖区管制下的人,我特意前去邀约,将她们邀请到这里”安德里转而看了合着眼打着拍子的伊蒂亚一眼,眼神无比的温柔。
“现在看来确实是很不错的决定吧。”
他双指捏起桌上的圆光杯,将那有些泛黄的液体饮尽,而后清唱着小调,与伊蒂亚的节拍相互辉映。
“哈哈,您还真是多心了嗝”那时的她大笑着打了个嗝,身体一歪撞到一旁脸蛋红润,身体摇晃的李如初,两人踉跄了一下,险险的立住身体,彼此视线相对,表情变得严肃。
“混账,就是你吧!”
“我才要说这个!”
两人在原地站直,双掌相扣,怒视着彼此,你来我往的顶着脑袋。
“唔唔唔唔”
“喔喔喔喔”
伊蒂亚笑得乐不可支,在一旁助兴似的拍着手,安德里轻抿一口杯中之物,面容至始至终很是镇定。
“如初加油!姐姐帮你加油,夕柚不要放弃,就是那里,冲呀!”
劳夕柚的记忆就到了这一幕,她不禁捂住脸,发自内心的后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在她的身旁,李如初依旧在静静的呼吸着,露出惬意的笑容。
“我究竟做了什么”
伊蒂亚笑了笑,随后想起了那之后发生的事。
狂欢一直到了半夜,两人早已倒在了地下,小声的呼吸着,伊蒂亚依旧在不知疲倦的畅饮着。
安德里站起身,单手一挥,有些杂乱的室内顿时焕然一新,而后他看向精神奕奕的伊蒂亚,脸上带着微笑。
“等她们醒来后,大概都会悔恨自己此刻的言行吧,伊蒂亚,可不要闹得过火了,我另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伊蒂亚身体一顿,随后举杯对准安德里,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那是与她平常的稚气笑容并不相衬的样子,安德里一下子僵在原地。
“叔叔总是很忙,偶尔也放纵一下也不会怎样,不过,那可得你主动要求,我可不会强留你,因为我可是既善良又有知性的少女。”
伊蒂亚纤细的手指在脸庞上一划而过,虽然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眼中却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安德里怔怔的望着那道浅笑的身影,过往的记忆一瞬间追上了他。
【“若要我强留你,我也做不到,若你自己不做出选择,那我也只会默默等待,哪怕我们就此成为平行线,也是你我自身的决定,与旁人无关。”
那人背对着他,语气很是平静。
“因为”她转过脸,目光显得有些虚无,“爱淡了啊”】
“”
安德里转过身,将心中翻滚的情绪压了下去,而后,他的目光越发坚定。
“叔叔?”身后传来伊蒂亚诧异的声音。
“我也是成熟而可靠的大人,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好了,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在那之前,请安心休息吧。”
伊蒂亚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坏心眼的笑容。
“唉呀,我也真是一个坏坏的家伙呢,不过”她脸上的笑容一收,仰头望向那片洁白的天花板,神情中有些迷茫,“过去是无法挽回的,所以他也只能转过身。”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只是一个笑话吧。”
“啊啊,我什么时候才会死去呢,这样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伊蒂亚’本就该是在欢笑中死去的孩子,恩,完成那个理想后就去华丽的死吧,将身体交给原主,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
“”
“有谁会记得我吗”
黑暗中,一道身影依旧在独自酌饮,就连最后的那份呢喃也像是梦境一样,虚幻而无力。
“胡闹,荒谬,可笑,竟然这么对待我们的节日,那个该死的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