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梦棣疑问道:“能比你还重要?”
柴宗礼笑道:“没什么比不比的,我是秘密潜入,他们不知我已经入寺,更不知我是谁,自是不会把我放在心上。而那个人却是极为重要呀!”
刘梦棣摸了摸鼻子,在想了想之后轻声问道:“可是我朝吏部侍郎白叔达来了?”
柴宗礼笑出了声来:“陶先生回来时与我说齐王蓼下机智无双,胜我十倍有余,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此言不虚呀!对了,那天在野肆之外放火之人是齐王您的人吧?”
刘梦棣轻笑道:“如柴大官人所料!”
“果是如此呀,洛王身边早已无人可用,他是派不出来人的,且他也不知道我于那里埋伏于太子,除了的你,我还真想不到别人。却没想到你真是什么都料到了呀!”
“非是预料到,而是备上一支人马,防范于未然而已。”
“话说重头,当时齐王真不怕那把将自己焚于野肆?”
刘梦棣笑道:“有江大侠与陶先生在,必不使、小王我有事,谁让你们不敢让小王有事呢!”
柴宗礼疑问道:“你猜出来了?”
“杀太子与柴大官人无益,只会让朝廷追捕过甚而使自己疲于逃奔,无力潜休。且你们真要杀他,以江大侠之武功,他也早死了。这一点小王早就在江大侠面前论证过,不必多言。前有野肆之事,后有江大侠找小王心腹罗先生,使小王心中已明,想来柴大官人最近是在为银钱苦恼吧?”
柴宗礼苦笑道:“落魄于此,实在汗颜呀。”
“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小王亦是有为银子为难之时,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哦,罗先生已与本王说了三万两银子之事,小王已叫人筹备了,年后必能相与。”
柴宗礼深吸了口气言道:“我还以为要费此唇舌,毕竟那是我强要的,却不想齐王殿下竟是会将此事当真,如此诚信却叫我难为情了。这份人情我必然会还给齐王殿下的。”
“你我即是以朋友相谈,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到时候柴大官人派个人过来将马车开走也即是了。”
“我绝不白拿!”
柴宗礼说着侧身看了身边的江剑兰一眼。
那江剑兰点了一下头,转身向着身后走去。
因为这里有些荒废,所以堆积了一些杂物,甚至还生起了许多野草。
那江剑兰在杂物野草堆里翻找了一下之后,从地上抱起了一个长长的盒又走了回来。
刘梦棣自然是看到江剑兰的动作,而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之前江剑兰就曾经这么抱着琴盒,而现在她手上抱着的的确依旧还是个琴盒。
那江剑兰走上前来,将琴盒放在了石桌之上。
刘梦棣问道:“这是……”
柴宗礼解释道:“听兰儿说齐王殿下乃是好琴之人,故准备了一把九霄环佩,还请齐王收下。”
江剑兰右手拿着剑,是用左手打开的琴盒。
琴盒盖子被掀开以后,里面果然就放着一把宝琴。
这是一把杉木为主体,梧桐作面的上等宝琴。
它通身漆着柴漆,因为年久之故,上面显出多处人工修补的痕迹,那一条条的蛇腹断纹更显出它的古朴、古旧与古典来。
刘梦棣根本就不用翻动它,更不用去看它的琴池上的字便已经认了出来。
正如柴宗礼所言,这把琴即是那九霄环佩真品琴无疑。
刘梦棣喜笑颜开地说:“柴大官人真是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却不知这把琴您是从何所得?”
柴宗礼叹息了一声说道:“几十年前我兄弟五人从宫中出逃之时,四弟行而复返。他原是想回头去叫大哥一起逃走,但大哥誓与父皇一同殉国,无奈他只得独自而出。但他在逃离之时却遇上一位忠心的内务府吏员。那吏员带着一整车的宫库细软与之同行,为之护驾。”
“哦?后来呢?”
“四弟因为有马车,从后面追赶上了我,并将此琴送我,以作念想。之后我们兄弟分道扬镳,各自逃命,不想这一别竟已快三十年了……唉。”
“即是有睹思之物,那我是不敢收了!”
柴宗礼言道:“齐王殿下还请笑纳!我乃附疏风雅之人,并不会抚琴,此物放在我身上亦是暴殄天物。我原本是想送找到我五弟,并且将此琴送他,他才是抚琴的高手,可这一别之后再也无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