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笑道:“这事我还得谢我外宅的护院呢!”
“阿?护院?”
“本王外宅里存有诸多珍宝,需要许多护院看护,夜里都得派人巡院防贼。那些护院其实懒得很,巡院之时尿急,随意找一棵树便小解了。”
“阿?”薛珙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刘梦棣说这样污秽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梦棣接着说道:“那些护院哪里知道本王外宅的那棵槐树不是一般的树,而是隋唐之时大学问家王仲淹所栽!”
刘梦棣口中所说的王仲淹即是隋唐大儒王通。
王通在现代的名气不如范仲淹来的大,甚至都不知他的孙子、写滕王阁序的王勃来的名气大,但他真是隋唐之际的大儒。
民间传闻,李靖、魏徵、房玄龄、杜如晦、温彦博、陈叔达、薛收等唐朝开国名人都曾经向其问过学。
而种槐则是唐朝时的流行文化,不只是文人墨客喜欢种槐,唐朝官方也喜欢种。
长安城四大街两旁的夹道上种的即是槐树,即使到了现代西安还保留着大量的古槐,几乎随处可见。
不只是刘梦棣的外宅,沈同和自己家中的后院里也有一棵唐朝时留下的古槐,至于是哪位才子佳人种下的的那便不得而知了。
他说是王通,但他的嘴里又有几句实话呢。
薛珙问道:“殿下外宅里真有王通所种之古槐?”
刘梦棣点着头笑道:“本王这等富贵身家,难道会置办一个平平无奇、远离街市的院子?”
“后来呢?”薛珙问。
刘梦棣言道:“那些护院在古槐树下一解手,率滨先生可就不愿意了,于是写了张字条就贴在了那棵树上。”
“就是这一副?”
“对?”
“这字条与解手有何关系?”
刘梦棣笑道:“都说了是重新装裱过的,你将它这打乱了再看一看呀!”
“打乱了?”
刘梦棣笑道:“沈家小姐都猜出来了,你如何还猜不出来?她只是腼腆,不想说出来而已。”
“那是……”薛珙寻思了一下,言道:“小处不可随便……不可……随处……小便?”
“对咯!”刘梦棣笑道:“本王见得率滨先生留下了墨宝,哪里能够放过,于是便将它揭了下来,重新装裱。唯一可惜的是这字有些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
“那些护院全都是粗人,哪里会听率滨先生的。率滨先生越不让尿,他们越是要尿,甚至还尿在这字上,就在这里!”
刘梦棣说着就向刚刚薛珙舔过的地方指了一下,并且说道:“你刚刚舔的怕不是明砚水。”
薛珙一听,马上就犯了恶心,一下子就干咳了起来。
他连忙站起身来向着一边的侍女而去,抢过侍女手中的酒壶之后极速地漱起了口来。
晴儿与沈琳琅各自压着笑声不敢随意乱发,薛珙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将酒壶一扔,厉声说道:“我敬你是个王爷,如何这般戏耍于人!你可知我背后乃是整个河东薛氏!宫里的贵妃及东宫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皆是我薛氏族人!”
刘梦棣笑道:“不管怎么说,那也都是我刘汉国的臣子呀,怎么着?难不成你们姓薛的也想坐坐那把龙椅?让我们姓刘的给你姓薛的做臣子?本王也不是没杀过外戚,算就是张皇后的人,说处置也就处置了,你想试试?”
刘梦棣一口大帽子盖下来,薛珙哪里能接的住。
薛珙虽是世家出身,但他现在面对的可是一位真敢杀外戚的纨绔王爷。
这要是真闹起来,怕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薛珙只得压下火气说道:“齐王殿下!你这般蛮横也不怕将来太子登基以后给你拉个清单出来?”
刘梦棣笑道:“这用得着太子登基以后么?沈礼部天天在朝堂里骂本王,早就将罪名拟好了!反正都过不了这一关,我又何必有所收敛呢?”
二人对话的火气越来越重。
正此时,从水榭之外突然走进了个人来。
那人身材极为魁梧,脸上还刻带着一道刺配的印迹,穿着掌柜才会穿的绸料衣裳,身上的饰物也显得十分富贵。
那人一走出来就让人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