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刘梦棣应道:“本王只知道你是为了罗先生而来的,具体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你心中若有别的疑问,本王可在此一一为你解答。”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刘梦棣笑道:“让客人站着可不是本王的待客之道,侠士还请上坐!哦,您放心,吃过酒茶便随您来去,绝不会相为难!还会有酬劳俸上。”
刘梦棣说着看向了一边的落尘姑娘。
落尘姑娘会意过来,走到一边小柜子前,从柜面上将一个托盘拿了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托盘里放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的面额其实已经不小了,用于送礼对于刘梦棣来说是极为合适的。
黑衣人看着那张银票心中生疑,又转而看了一眼院中的那些护院。
他此时并没有自信能一点伤都不留就能出得了这里,但他又置不下这口来。
黑衣人问道:“你我同席?”
刘梦棣笑着说:“怎么?本王不配么?”
“你是现世阎罗?”
“是本王!”
“我一草莽,能与六爷您同桌实在是荣幸呀。您身边这位侍女……呀。这等相貌绝不是一般凡人!六爷的名下有诸多青楼产业,想来这位便就是藏春院的落尘姑娘吧?也只有她才能有这等身段与美貌了!”
落尘姑娘压了压福言道:“奴家正是落尘。”
“听说与落尘姑娘打一个茶围都要好多银子,绝不是我这等江湖汉能吃得起的,却不想今日有幸能见到落尘姑娘,实是三生有幸呀!”
落尘姑娘应道:“奴家是藏春院掌柜,并不打茶围。但爷有吩咐,让奴家在一边伺候,奴家不敢不从。”
“桌子上的银子是给我的?”
刘梦棣笑答道:“一点醒酒的茶钱,还请侠士笑纳。”
“这张银票看起来很重呀,不太好拿得起来!”
那黑衣人说完以后,才落落大方地走到桌边。
他冲着刘梦棣拱了一下手,说道:“六爷您请!”
“侠士也请。”
刘梦棣说着便坐了下来。
而那落尘姑娘连忙上前将房门给关了起来,又回到了刘梦棣的身边。
刘梦棣坐正了身子将手中的扇子放在了桌面上,并且说道:“侠士放心,房间内外并无生人,可大胆在此言语。”
那黑衣人晃动着手里的宽背大刀问道:“你就不怕我劫持了你?”
刘梦棣笑道:“你我无怨无仇,本王何必担心?”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下来,而后将宽背大刀放在了桌边。
大刀的刀柄是冲里的,他若是想动手,一把就能将那宽背大刀举起。
落尘姑娘见此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正想要给二人斟酒。
却不想黑衣人突然说道:“草莽之徒用不上这等小杯,请换大碗!”
落尘姑娘见得刘梦棣点了一下头,走到一边柜台前拿出了两只瓷碗。
她将碗放在桌面上但却没去拿酒壶,而是将放在墙边的小酒坛拿了过来,而后才将两只碗都斟满了酒。
“侠士请了!”刘梦棣拿起碗来咕嘟咕嘟得就将酒给喝了下去。
他这么做不是因为好酒,而是想让对方放心酒是没有毒的。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想现世阎罗竟是如此豪迈之人呀!”
黑衣人发着爽朗的笑声,而后唰得一下,摘去蒙在脸上的布。
那黑衣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太阳穴鼓起了一个小包,显然是一个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他也将碗拿起来,痛痛快快地喝了个干净,而后舒坦得叫了一声“痛快!”
黑衣人放下碗,在等落尘姑娘斟酒之时,又说:“我没什么钱,像这等好酒年节都未必能喝上少许!没想到呀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里给喝上了!”
刘梦棣拱手言道:“还不知侠士高姓大名!”
“别忙!”那黑衣人拿起了斟好的酒,又胡喝了一碗。
刘梦棣笑道:“豪爽!倒是让我这个劝酒的东家汗颜了,我陪你一碗!”
刘梦棣说完,二人同时又喝了一碗下去。
黑衣人放下碗,打了个酒嗝之后这才问道:“罗翰文哪里去了?”
“被我藏在别的厢房里了,我没敢告诉他你要来,他胆小,我怕他被你吓到。”
“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夜里会有人来找他的?”
刘梦棣笑道:“罗先生中午去了一趟潜渊先生家中,他家可不太平呀,除了他家里人之 外,至少还有三拨人的存在!一拨是所谓豫王后人的人,一拨是给王家小姐带来无尽烦恼的江湖客,一拨是兵部蒋侍郎的密探。如我说的没氏,你应该是江湖客的那一拨人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