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倒是满脸羞赧,扭捏道:“世叔这么夸的话,侄儿可就要脸红了啊……”
嘶……
胡美愣住了。
这尼玛地,不但孝顺,脸皮还厚啊!
老夫这是真心夸你吗?
咋还不要脸了呢!
“最关键的是,世侄深得陛下器重宠爱啊!”
“我们这些老家伙想着,世侄也到了可以入仕的年龄了,要不先走走路子捞个官做,太师你不用出手,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背后发力就行了,保管不出几年,世侄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胡美说得滔滔不绝,李善长一直面无表情。
李祺听得百无聊赖,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世侄,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李祺不耐烦地回答道:“做官儿多累啊!”
“我这还有一个国公爵位等着继承,每个季度还能从珍宝楼拿到分红,锦衣玉食吃喝不愁的,我吃饱了撑的才去做那劳什子官儿啊?”
“世叔,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胡美:“???”
尼玛?
老子说了半天你就这反应?
“世侄糊涂啊!”
“这可是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啊!”
“大好男儿当胸怀大志,岂能沦为一个纨绔废物?”
“哦,没兴趣。”李祺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不等胡美开口,他却笑眯眯地看向这位豫章侯。
“世叔,倒是你最近春风得意啊!”
“听说世叔还纳了一房美妾,年不过十八,啧啧……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胡美被李祺这番话调侃得满脸通红,没好气地瞪了李祺一眼。
“你这混小子懂什么?毛都还没长齐呢!”
“对啊,侄儿是不懂,可皇帝陛下懂吗?”李祺冷笑道。
胡美闻言一怔,随后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世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祺懒洋洋地开口,“世叔啊,你这官儿是越做越大,人也是越来越飘啊!”
“现在还敢插手朝堂党争,杨宪胡惟庸这些人给你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要是不够,那再加上一条,历朝历代的外戚之祸,够吗?”
李祺笑呵呵地开口,少年郎的笑容在阳光映衬下,愈发明朗动人。
可是他这笑容落到胡美眼中,却是透露着刺骨凉意。
外戚之祸!
外戚!
他胡美可就是外戚啊!
“啧啧,这西汉吕太后被灭族,东汉窦太后被幽禁,还有那一个个的什么乱国妖后、外戚权臣,最后可都没有好下场!”
“世叔啊世叔,你是想做我大明第一个外戚权臣吗?”
此话一出,胡美吓得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仓皇起身离去。
等他走到国公府门外,这才陡然想起,我他娘地今日是干嘛来了?
不管了,外戚之祸,那可是会满门抄斩的!
这些破事儿谁爱管谁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