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又一次加深了几分,但他的头颅却始终低垂着。
因此,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而另一边的沈悦盈却是满心不甘,仍然企图为自己辩解一番。
然而,此时此刻,沈太傅已然下定决心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只见他霍然起身,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沈悦盈的身上。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沈悦盈猝不及防地摔趴在地。
“孽障!回家后,立刻将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归还回去!”沈太傅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其实,他此举原本只是想在楚云帆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期望能引得对方心疼,从而改变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
只可惜,楚云帆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似乎毫无触动,仍旧面不改色。
反倒是沈悦盈,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满脸涨红,情绪失控地大喊大叫起来:“爹,您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明明那些东西,您也……”
话未说完,便被全顺打断。
只见全顺满脸狐疑之色,皱着眉头问道:“太傅这又是怎么了?刚才看沈太傅的样子,分明对此事一无所知啊,难道说……”
说到这里,全顺突然噤声不语,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要知道,此处乃是御前,稍有不慎,便可能犯下“欺君之罪”。
一时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压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小罪变大罪自然是沈太傅不想看到的,可他除了重复承认自己“教女无方”外,也没有其他的说辞。
“楚国公,你看此事!”洪文帝这次称呼楚云帆是用的爵位,而是姓名。
楚云帆又作了一个揖,等他起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释然”:“皇上,我自知‘强扭的瓜不甜’,我虽与沈小姐定亲多年,可是她一直对我无心,我也就不强求了。”
沈家父女闻听此言,直接就傻眼了。
先回神的沈太傅道:“楚贤侄,你这是想退婚?”
而沈悦盈的表情更是一变再变,先是惊讶,然后便是狂喜,最后又转成了恼羞成怒:“楚云帆,你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
“那是自然,从今后你我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楚云帆表情严肃,随后更是对着洪文帝道,“为臣厚颜,请陛下做个见证。”
说完还把手里的册子递了出去:“这所欠之物,就请皇上帮忙收回吧!毕竟沈太傅家的府门不欢迎我!”
沈太傅刚想反驳,就见全顺已经在洪文帝的示意下接过了册子。
这下他也就不好多说了。
“婚事解决了,那就谈谈伤人的事情了。”就在沈家父女此事已经了结的时候,楚云帆又开口了,“之前沈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什么事情都好说,可是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伤了我那就不是小事了。”
以下犯上这样的罪,可大可小。
“你已经和我退婚了,还想怎么样?”沈悦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立刻就叫了起来,想起刚刚那个“杖责”的提议,她瞬间觉得双腿发软。
这般的身娇肉贵,五十大板下去,只怕不死也残。
沈太傅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立马又想替女儿求情,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听楚云帆道:“到底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这打板子还是太过严重一些,所幸没有血亲关系倒也不是太难看!”
沈悦盈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沈太傅却是瞬间就懂了,深吸一口气,也不等楚云帆继续往下说了,干脆自己“提议”:“小女无才无德不堪县主之位,还请圣上撤回此等殊荣。”
沈悦盈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父亲,完全还在状况外,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刚刚说是要把那些“好东西”让出去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着“县主位”都保不住了呢?
“爱卿这等觉悟,朕还是很欣慰的。”洪文帝满意地点点头,“行吧!那就收回县主位置吧!不过楚国公到底是见了血的,而且为了防止见后她再惹下大祸,这掌嘴五下还是要的。”
这话刚刚说完,一个年龄稍小的内侍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是一块手臂长,手掌宽的木板。
看到了掌嘴的工具,沈悦盈才觉得害怕了起来,她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认错,我认错!这板子”
楚云帆却是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任凭对方求饶哭泣,表情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