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看韩昭这样子,心里暗恨:小样儿,没想到这看着挺正派的人,耍起手段来,比他更过分。
什么东西,这都他的词!
偏偏一向隐忍大度的韩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凤曦妤更加心疼了。
她连忙接过韩昭手里的金冠,亲自替他重新戴上,顺带还理了理他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都到了这么多年的元后,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如果对你没感情,我会特意通知你来接我吗?而且都说了,以前的事情我是半点都记不起来了。”
韩昭不说话,就这么任凭凤曦妤给自己戴好金冠。
凤曦妤看对方不说话,就走到韩昭身前,半弯下身子想再安慰几句,却刚好对上他脸上的两行清泪。
如果说刚刚秦柳的眼泪会勾起凤曦妤的怜惜,那韩昭这无声的泪滴就是直击她的心。
凤曦妤心中大震,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拭去韩昭脸颊上的泪水,低声道:“别别哭了。”
韩昭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你真的不记得那些人了吗?你不会为了他们再次离开坤元国,对不对?”
凤曦妤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手足无措的韩昭,她马上反握住对方的手道:“说什么呢!我是坤元国的女帝,我怎么可能抛弃我的子民,跟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离开呢!
纵然他们和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记得他们了。”
韩昭心中算过意一丝窃喜,但是眼中却带着痛苦:“罢了,或许是我强求了。但不管怎样,和你在一起这七年到底是我偷来的,如果你要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松开了凤曦妤的手。
“浑说什么!”凤曦妤再次拉住韩昭意图松开的手,“阿昭再这样自轻自弃,我可要真生气了。”
这时,一旁的秦柳插话道:“阿妤,可要说话算话啊!”
凤曦妤微微一愣,好像这会儿才发现秦柳还在现场一样,有些尴尬地说:“阿柳,还未曾回宫呐!”
“没有陛下的指令,我哪里敢随意离开。”秦柳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埋怨,但更多的是调侃,“陛下和元后这情真意切的样子,让我都深受感动呢!”
韩昭在这个时候也适时地开口:“倒是我关心则乱,想来刚刚那一番作态是我矫情了,秦妃还请见谅。”
随后他又道:“我这就让几位侍君都带着孩子过来,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说完便吩咐宫人们去安排今晚的家宴。
很快,晚宴准备好了,众人纷纷入席。
席间,无论是凤琳琅,还是她的两个弟弟都是围着凤曦妤,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最近的学习还有生活情况。
而韩昭、秦柳、丁乔、沈蒙四人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再也没有相互针对的情况发生,甚至连平时揶揄之类的话语都变得少之又少。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都清楚地意识到彼此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他们的关系变得异常团结起来。
跟这边几人和谐气氛不同的是,陈氏父子的低气压。
一回到几人租住院子,陈焱就再也忍不住了:“父王,你怎么能换掉我的玉扣呢!这是母亲留给我的。”
说完还把腰间装了“假货”碎片的锦囊丢在了地上,甚至还由不解恨地踩了几脚。
“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我拿着还是你拿着,又有什么区别。”陈钦倒是不以为然,但是想到刚刚“丰禧”和其他男子亲密的画面,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意思?”陈焱早就不是那个几岁的小男孩了,他显然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些点其他意味。
陈钦对叶衣寒使了个眼色,大致意思是让她和陈焱解释,便先回自己房间了。
叶衣寒跟在丰溪身边两年多,她自然知道一些玉扣的含义的,而且当初也是她把玉扣的事情透露给陈钦的。
“小主子,那玉扣不是普通的玉饰,那相当于你母亲丰禧在大许国的身家。”叶衣寒在陈钦离开后,才对陈焱解释道。
并且大致说明了,丰禧的身家有多丰厚。
毕竟丰禧当初也算得上富可敌国的存在。
听完叶衣寒的叙述,陈焱直接就呆滞了,他突然想到,母亲在离开前,和他说的那几话——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也算是全了你我母子这一世的情分。
在当时看,这话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些怪异的,可是结合后续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合理了很多。
母亲丰禧说是愿意去寻药,可是她根本没有打算再回去。
而平安扣是她给自己儿子最后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