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向谷闯传授了文玩核桃的经验之谈,发觉他右手腕上戴的佛珠,不禁又摇起了头,并问:“表哥,你戴的这个是佛珠吧?”
“是啊,这是我从应和宫大喇嘛那里求来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佛珠本身没有问题,是你戴的有问题。佛珠本身是镇妖避邪的,可是不注意场合和佩戴方法,不但白白流失了手串蕴含的能量,甚至有人还把手串戴成了手铐,这当然是十分败运晦气的事情。”厉元朗如实说道。
“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你不会骗我吧?”谷闯睁大了眼睛,厉元朗是不是小题大做?不就是戴了一串佛珠么,至于这么吓人?
“表哥你听我说,当你身处旺财的场所,或者参加一些喜庆祥和的典礼,去拜访德高望重的长者以及希望获得好运和达到好目标的重要场合,佛珠戴在左手上。此举可让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借势转运,顺利增福。反之。你若是去阴气、杀气、浊气和秽气较重的场所,或者去探视充满负能量的人,比如说犯人和吸毒者这类的人,这个时候佛珠应该戴在右手上。这样可让自己辟邪去浊,去除身上负能量。今天是来见你爷爷的,还是大过年的,你却戴在右手上面,岂不是戴错了位置,给自己找麻烦吗?”
谷闯听着有点发蒙,不过觉得戴在右手腕上面舒服,没想到佛珠佩戴还有这么多学问,不禁哑然失问:“妹夫,你到底是不是乡干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厉元朗嘿嘿一笑,指指自己的双眼说:“我和老爷子一样喜欢看书,喜欢学习,所以知道的略微多一些,就这么简单。”
哥俩说话的同时,谷家三姊妹和水庆章从屋里走出来。四个人交头接耳,听意思是在讨论晚上订婚的事情。
谷政纲心直口快,进去时谷闯还对厉元朗不冷不热,仅仅片刻工夫,这俩人热络聊起天来,像是认识久远的好哥们一样,厉元朗到底给谷闯灌了什么迷魂汤?
水庆章同样不解,谷家人尤其第三代个个鼻孔朝天看人,就是对他们一家子都是爱答不理的,怎么转眼之间,厉元朗就跟这个富家纨绔搞在一起,看样子还挺投缘。
先不管那个了,水庆章单独把厉元朗叫到另一个房间,敲定晚上订婚仪式上的细节。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到时候厉元朗向水婷月求婚完事。
厉元朗原本打算搞一个非常浪漫的求婚仪式,但是谷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不习惯现在年轻人搞的那一套。况且这种深宅大院规矩特别多,只好按照谷老爷子的意图,简简单单把意思表示明白了就行。
这也是水庆章的想法。看来厉元朗要亏欠水婷月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了,只有以后补上。
随后,厉元朗在小饭厅简单喝了点稀饭,还没撂下筷子,妹妹叶卿柔携王松一起赶到。
好久没见妹妹了,感觉她比之前瘦了不少,脸上也失去了往日光泽。不过情绪尚好,显然已经从爷爷去世的悲伤中逐渐走出来了。
王松还是那样善谈。厉元朗跟他也没客气,见面后轻轻怼了他一拳,半开玩笑说:“好你个王松,不说都不知道,你原来是王书记的儿子。”
“嘿嘿,大哥这有什么,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没什么好宣扬的。其实从我上大学之后一直到现在工作,全靠我自己的努力,和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王松十分诚实的说道。
“这点我相信,不过这年头像你这么低调的人实在难得,我妹妹有你在身边,我很放心。”
“大哥,我会对卿柔好的,现在、将来、永远。”
晚上六点,在谷老爷子的院子里,东侧厢房的大饭厅里,摆了两桌酒席。第一桌是谷老爷子,以及长子谷政川夫妇、次子谷政纲夫妇,还有女儿谷红岩和女婿水庆章。
另一桌都是小辈,厉元朗水婷月,谷闯和谷柳烟,谷家三代里还有个男孩,他叫谷翰,是谷政川的小儿子,谷闯的弟弟。目前在某部委担任副处长。
和谷闯一样,厉元朗对这个比大家都小一点的表弟,第一印象感觉特不靠谱。刚刚三十,站没站相坐没坐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说真不知道他是国家干部,外放的话,最起码是副县长级别。
厉元朗想起省旅游局局长董一万曾经提起过谷家后继无人的话题,一开始他还不理解,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就谷闯和谷翰这哥俩的做派,说句难听点的,要是离开谷家羽翼的保护,放在社会上很难成就大事。
饭菜摆上,很丰盛但是量不大。厉元朗第一次在老爷子家里吃饭,第一次享受到高层人士的家宴。
其实大官吃饭的菜肴和高档酒席区别不大,就是精。无论什么菜式摆上来,每道菜都做的精美绝伦,光看着就有食欲。
打个比方,简单的白菜,也要用熬好的高汤浇上汁,黄色菜心叶白色菜帮,加上晶莹剔透的汤汁,再点缀几颗枸杞,立时就给这道菜上了档次,美其名曰:开水白菜。
这可是国宴上传承下来的一道菜品,出现在餐桌上并不奇怪。
吃饭之前,谷政川代表谷老爷子站起来说了几句开场白:“今天是大年初二,全家人齐聚一堂,一来欢庆春节,二来祝爸爸健康长寿,第三个,对我们家来讲也是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添人进口,小月要和元朗订婚,今晚可是三喜临门。我提议,大家都举起杯子,为这三喜共同干杯。”
对于谷政川所说的添人进口,厉元朗很不赞同。什么意思?是说我当上门女婿吗?
就连妹妹叶卿柔也不满的瞄了一眼另一桌上的谷政川,还是厉元朗暗中捅了她一下,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是高兴的场合,别因为一个用词不恰当而弄得不欢而散,怎么说,今晚也是自己的订婚喜事。
喝完第一杯酒,在众人的瞩目下,厉元朗向水婷月求婚。他走到水婷月跟前单膝跪地,变戏法般手里出现一个红色小首饰盒。打开之后,一枚亮晶晶的钻石铂金戒指展现在众人眼前。
厉元朗早就买好了这枚戒指,钻石不是很大,只有05克拉,即便这样也花去了他三个月的工资。
水婷月没有想到,厉元朗竟然给她准备了钻石戒指。她知道厉元朗的条件不是很好,却倾其所有,给她买这么归的钻戒。顿时激动的眼圈泛红,捂着嘴深情看向心上人,不能自已。
“婷月,因为有你,我知道白天的太阳是灿烂的;因为有你,我知道夜晚的月亮是温馨的;因为有你,我知道现在的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你,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重要。亲爱的,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让我们一起携手走完人生的路程。”厉元朗抓起水婷月的右手,期盼的眼神望向她,静心等待她的答复。
“说的太好了。”叶卿柔忍不住拍起了巴掌,在一旁鼓动水婷月,“月姐,快说嫁给他。”
王松也随即附和,喊出“嫁给他”三个字。
谷闯没说话,谷柳烟则直直瞅着厉元朗和水婷月,触景生情颇为感触。
她也老大不小了,至今孤身一人。想起曾经的前男友,当初也向她发出过爱的承诺,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相恋七年无疾而终,不禁动容,心里酸酸的难受起来。
而另一桌的谷家长辈们,包括谷老爷子,全都笑着以乐见其成的方式注视着这一对恋人。
水婷月深受感动,半晌才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喜极而泣的点头答应:“我愿意。”
啪啪啪,饭厅里响起一阵热烈掌声。从厉元朗给水婷月戴上钻戒的那一刻起,他正式步入谷家,成为家族一员。而水婷月也由他的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来咱们大家共同再喝一杯,祝贺婷月和元朗正式订婚。”这句话来自谷政纲的提议。
厉元朗喝完拉着水婷月的手走向另一桌,分别向谷老爷子以及在座这些人一一敬酒,接受祝贺表达感谢。
与此同时,这一桌的谷闯对厉元朗态度稍有改观。但是谷翰是后来的,他对厉元朗依然停留在乡下人的印象中,打心眼里一百个看不起。
同时看到叶卿柔,叶家这个小美女谷翰早就有想法。只是叶卿柔对他根本不来电。当初谷家曾提过这门亲事,结果被叶卿柔直接否了。现在看到叶卿柔和王松甜甜蜜蜜的坐在一起,不时眼神交流爱意,谷翰就来气。趁着喝酒对王松招呼道:“喂,我说王松,咱俩喝一个。”
王松对这位谷家的二公子没什么好印象,知道谷翰曾经追求过叶卿柔。对于他带有挑衅性的喝酒方式十分不爽,倔强的回绝道:“谷翰,咱俩喝这杯酒名目是什么?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理由,什么理由?我就是想跟你喝一杯酒,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谷翰梗着脖子没好气的说。
“喝酒倒是可以。但是得看这酒值不值得喝?”
面对王松不冷不热的回答,谷翰气得嗓子冒烟,猛地站起来,眼瞅着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冲突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