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这段时间,苏青靡一直因为生活太过平淡无奇而感到烦闷不堪,心里头正发愁着没有机会赚取积分呢。
结果倒好,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主动凑上门来招惹她,她甚至忍不住暗自琢磨,是不是老天觉得她缺积分,所以特意安排这些人渣送上门来给她。
听到这番话后,王爱连顿时气得浑身发颤,像是风中摇曳的枯枝一般摇摇欲坠。
她那张原本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此刻更是憋成了猪肝色,伸出去指着苏青靡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原本还算伶牙俐齿的她,这会儿竟像是突然被人塞住了嘴巴似的,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我要去报公安!我一定要把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抓起来!远哥!你赶快去找大队长,让他马上过来好好评评理,看看这里究竟是谁在仗势欺人,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咱们这些刚刚下乡的新知青!”
然而,面对那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王爱连,站在一旁的众人却仿若未闻一般,丝毫不为其所动。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一个冰冷而又充满威慑力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冷冷地传来:“王爱连,我好心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消停点儿吧!
要知道,早有传闻说你们几个人之所以会跑到乡下来插队落户,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你们各自的家中已经失势倒台,无可奈何之下才被像垃圾一样扔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来的。
可现如今呢?你不仅不知好歹,没有好好地夹起尾巴做人,反而还敢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耀武扬威。
难道你真以为大家伙儿都不清楚你的那些底细吗?
哼,也不想想,如果待会儿公安同志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们三个人这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模样,给你们安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然后把你们直接扔到农场里去做苦力,到那个时候,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林云清。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心中纠结万分,不晓得究竟该如何应对眼前局面的高远,在听完林云清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瞬间如同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般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在下放农村之前,父亲曾一脸严肃且语重心长地叮嘱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别人抓到任何把柄了,毕竟现在家中已无人能够出面保住他了。
“而且,据我家中传来的消息称,王伯伯在那群人中所受到的判罚可是最为严厉的呢!据说啊,有人向有关部门举报他贪污受贿高达数万元之巨!
”林云清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几人的面庞,留意到他们那略显心虚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毫不留情地补刀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婉突然插话进来:“哦,对了!方才我听到你们说想要多付一些钱去租用青靡的房子,那么请问这笔钱究竟来自何处呢?该不会也是令尊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吧?”
毕竟大家可都知道,王爱连她爹乃是京都钢铁厂的厂长,虽说那个位置确实有着不少油水可捞,但也就只能贪点小钱罢了,至于大钱嘛,那肯定是没有的。
或许正是因为上次离婚时,家里的钱财几乎被掏得一干二净,这才深深刺痛了王楚胜的心。
于是乎,当他靠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旁门左道坐上厂长宝座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疯狂敛财。
不但明目张胆地贪污受贿,甚至到了后来,还变本加厉地倒卖起厂里的物资,借此赚取了好几笔数额巨大的黑心钱。
只可惜好景不长,前段时间东窗事发,他被人告发检举。
结果自然是家中所有的钱财都被执法人员搜查收缴一空。而如今给王爱连带过来的这点钱呀,其实还是当初王楚胜偷偷存放在朋友那里的,勉强算是留下了一点家底儿。”
“婉儿,你赶紧去找大队长,然后马上去报公安,接着再去找割委会!
咱们必须得把这事儿给捅出去,就说这三个人不知廉耻地乱搞男女关系,并且他们带到乡下来的那些钱根本不是什么干净钱,而是他们家里那对黑心父母没有被搜查出来的赃款!”
林云清思维敏捷,稍稍一动脑筋便将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一眼就能瞧出这几人的钱款来路不正。
“诶哟喂!千万别去呀,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啦,还不行吗?
云清,咱俩之前好歹也是相识一场,你们怎么能如此绝情,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呢?”
王爱连一听见“割委会”这三个字,整个人立马就吓得瘫软在地,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要知道,她手头可是紧紧攥着五六百块钱呐,这些钱可是她父亲竭尽全力才凑齐给她的全部家当啊。
倘若真让割委会察觉到这笔钱的存在,那往后她岂不是只能天天喝西北风过日子啦?想到这儿,王爱连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高远则一脸惊慌失措地杵在一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转向苏青靡,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女同志,咱们大家都是从城里来的知青,同甘共苦,相互照应嘛。
这次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们诚心诚意地给您赔礼道歉,恳请您大人有大量,能够网开一面原谅我们。
毕竟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规矩啥的都不太懂,不小心冒犯到您了,实在对不起啊,还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更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