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有钱,他们才这样目中无人?”
这个时代不应该推崇“士农工商”这样的产业排序么?
怎么一个商人还能跑到做官的头上作威作福?
“没错,就是因为有钱。”
“啊?”
“因为他们有钱,出手大方,一次给官员的孝敬钱,足够那个官员吃喝好几年,甚至更久。”
裴铭又捏起柳依依的手。
“官员也是人,也要养家,只要潘家的行为不触碰律法,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也就对潘家的人客气些。
“时间一久,潘家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说到这里,裴铭的双眼忽地精光一闪。
他话锋一转。
“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好!”
听说可以出去玩,柳依依一下子从裴铭腿上跳下来。
结果忘了自己双腿还有些酸痛这事,脚一软就要朝一边倒去,被裴铭及时抱住。
“毛毛躁躁。”
柳依依真想对着他翻白眼。
这还恶人先告状了?!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腿软以至于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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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宅
正厅坐着两个中年男子,正是潘家这一代的掌权人,潘辞和潘嵘。
兄弟俩长得有七八分像,性情却大不相同。
哥哥潘辞,性情沉稳,做任何事情都将潘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是潘府实际掌权人。
至于弟弟潘嵘,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不是他哥哥有能耐,潘家百年来的名声,可能就要毁在这一代了。
潘嵘翘起二郎腿,懒散道:“潘礼川这小老头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见他养在外面的小骚货了吧?”
似乎觉得这话很好笑,潘嵘兀自笑出声。
潘辞没好气看了他一眼。
“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无端招惹小公爷做什么?!他跟他二叔,压根就不是一类人。
“你老实跟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请小公爷过来?”
“没什么,人家毕竟是未来的国公爷,现在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对咱家的生意也有好处,哥你说是不是?”
这话,潘辞一点也不信。
他这个弟弟,可以对任何事情感兴趣,唯独不可能对生意上的事情感兴趣。
“就算是为潘家今后的生意着想,你怎么能让潘礼川去请小公爷?要请也是你我去才是!”
潘嵘正欲开口,忽见潘礼川踉踉跄跄跑了回来。
远远瞧着就有些不对劲,等人到近前一看,整张脸肿地跟猪头一样。
“这?你这是怎么弄的?”
潘辞迅速起身,走到潘礼川跟前。
潘礼川脸痛,嘴更痛,只能轻轻开口,“小公爷让人给打的。”
一听这话,潘辞就知道不妙。
这是得罪小公爷了!
“嗨呀!这下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弟弟,责怪道。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做生意的,就怕得罪人,更何况是有权有势之人。
与潘辞担忧的神色不同,潘嵘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
他慢吞吞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
“既如此,我与哥哥亲自走一趟去请吧,小公爷不至于把你我兄弟二人,也打成猪头吧。”
“我早就说过,由你我去请小公爷,你偏偏要让潘礼川去,若一开始就听我的话,现在又怎会得罪小公爷?!”
潘辞一甩衣袖,气冲冲率先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潘嵘,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京城的来信,自言自语道。
“尤物?我倒要亲自去瞧瞧,是怎样的尤物。”
眼底闪着猥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