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谁都说不准。
于是，北莽军神拓跋菩萨连夜入宫，与女帝相商。
“拓跋，会是谁？”
拓跋菩萨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事发仓促，突然之下，他也只知道北凉诞生了一尊天人。
但他连这天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如何猜测。
老妇人微微眯眼，却有一股杀机从她眼角眉梢的鱼尾纹中露了出来。
“以你猜测，有哪些人有可能？”
“是小人屠陈芝豹，还是那个恶贯满盈的褚禄山？”
“总不可能，是徐骁那个老瘸子吧。”
拓跋菩萨摇摇头：“小人屠虽有天人之姿，但他如今在边境，不在北凉王府。”
“至于徐骁其他几个义子，绝无此等风姿。”
“会不会是徐家二子，生而金刚的徐龙象？”
拓跋菩萨皱眉思索，但最终还是否认。
“应该不是。”
“徐骁次子虽然生来不凡，生而金刚，但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他若是想突破天人，难如登天。”
“况且，他那次子本就心智不全，应该不是徐龙象。”
片刻之后，拓跋菩萨得出结论：或许成就天人之人，并非是北凉之人。
只是恰好身在北凉而已。
之所以会如此推测，主要还是两个可能性。
一、北凉没有妖孽到能够短期内突破到天人的天骄。
其二、离阳江湖被韩生宣扫荡的干干净净，有希望晋升天人的，都被韩貂寺杀干净了。
由此可见，这天人，应当不是离阳江湖人，而是外来人。
外来人？
拓跋菩萨猛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看的情报。
“难道是…法海？”
“哦？”
老妇人眯起眼，“便是在江湖上传得纷纷扬扬，神乎其神，就连离阳皇帝都让韩生宣亲自出手镇杀的法海？”
拓跋菩萨点头：“如今北凉，唯有他有这份天赋与资质，可以成就天人。”
“而且，他也是外来人，自然没有受到之前离阳皇帝的旨意影响。”
“那法海，据说和徐凤年关系很好。”
“呵呵。”
女帝冷笑一声，“又是这些和尚！”
北莽推崇道教，厌恶佛门。
道德宗是北莽地位最崇高的道教宗门，掌教麟真人更是北莽国师。
女帝对佛门本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听到北凉天人或许和法海有关。
此刻便是更加厌恶，皱眉开口。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北莽尊道灭佛！”
“北莽境内的僧侣，全部还俗，不然一律屠杀！”
“是。”
拓跋菩萨点头称是，转身离去，便将此事吩咐了下去。
一场浩荡的灭佛行动，率先在北莽掀了起来。
离阳，太安城。
赵淳面沉如水，将密信扔在了桌案上。
天人？！
北凉的天人！
在他眼皮子底下，北凉竟然出了一尊天人！
原本他就已经对徐骁和北凉忌惮到了极点。
如今北凉又多出一尊天人，自然让他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