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日见劝不动洛宜,也只能叹了一口气作罢:“既然如此,小姐您想清楚了就好那奴才就不打扰您了!”
“江公公慢走。”洛宜一面说道,一面又让阿芜塞了些银两给江朝日。
往日里收着乐呵的东西,今日却成了荡手山芋般让江朝日觉得不自在。
但他最终还是收下了这赏赐。
毕竟眼前这洛小姐同皇上冷着战,谁又知道日后会怎么样呢?
做事可不能做绝了。
——
皇宫,乾元殿。
江盛海的手抚摸着怀中的拂尘,那张往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脸上难得生出了几分浮躁之气,他遥遥望过宫门,终于看到了江朝日匆匆赶来。
然而在注意到江朝日乃是孤身一人回宫时,江盛海忍不住骂了句“小废物”,显然是没能把人带回来。
“干爹,洛小姐,洛小姐她不来啊”江朝日苦哈哈地说道,额间都起了一层薄汗。
“这话你自己去回皇上去!”江盛海踹了一脚江朝日的小腿,心里也琢磨不透洛宜和阎善渊的心思,“还有问问皇上,这避暑山庄是否还要带那洛小姐去”
明明洛宜和阎善渊上次分别时,夜里海足足叫了三次水。
那天雷勾地火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两人闹了脾气。
可是就是这个情况,第二天皇上便再也没提过那洛小姐了。
“哎哟干爹,谁能琢磨那位的心思啊!”江朝日哼唧道,偏这时殿内传来了阎善渊的声音。
江盛海目不斜视,江朝日便只能苦丧着脸走了进去。
殿内,阎善渊正着一身素白锦袍在批阅着奏折,手中的那一封恰好是穆将军上奏表示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前去北疆的请求。
阎善渊毫不犹豫地驳回,晕开的墨迹浓烈深刻,好似要透过纸背映到另一面去。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江朝日下跪行礼道。
“去哪儿了?”阎善渊看见江朝日风尘仆仆的样子,开口就问道。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您命御兽园训的那只鹦鹉进来训好了,奴才今日给给那位送过去了”
“洛小姐瞧见那鹦鹉可是喜欢,直拿手去逗那鸟儿。”
“洛小姐听说您政务繁忙,还特意嘱咐奴才,让奴才提醒您保重龙体,莫要太过操劳”
江朝日一面说,一面小心地打量着阎善渊的神情,却瞧不出他的喜怒。
于是他没头没脑地闭了嘴,只伸手接过侍书小太监的活儿替阎善渊研磨,生怕自己再说话触了阎善渊的霉头。
阎善渊对江朝日的话,好似只是入耳不入心,握笔的手始终没停过。
但那奏折放回桌案面上的碰撞声越来越重。
听得江朝日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