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酒气被女子身上的清香缓缓冲淡,阎善渊低头埋入洛宜的脖颈细细密密地亲吻着那白嫩柔软之处。
“妾身练舞也有些时日了,皇上可要现在看?”洛宜说道,那些日子为了讨阎善渊欢心许下的诺言,洛宜本就准备今日实现。
就算顾衍霄并没有带她出门的想法,洛宜照样会寻着旁的借口与阎善渊相会。
然而阎善渊却拒绝了洛宜的请求,他道:“不急,今日应当还有热闹可看,洛夫人可要随朕一起看看?”
洛宜面露诧异之色,可是随后江盛海便推门而入,替洛宜和阎善渊拿来了两套新衣裳——和一对赤纹彩绘的狐狸面具。
“今日司徒锵也在淮河船舫中与他父亲的旧部相会。”阎善渊说道。
洛宜想起画舫上周琴问起司徒锵时,洛珈玉却只说司徒锵有事外出,可并没有说他也在淮河上。
她再一联想这几日她的挑拨离间和顾衍霄对司徒锵的厌恶,顿时明白了什么。
“那妾身便随皇上一看?”洛宜举起狐狸面具朝着脸上比了比,透过那打磨光滑的木质面具,那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狡黠而兴奋的光芒。
——
“杀人啦!杀人啦!”
船夫的一声惊呼,打破了歌舞升平的喧嚣。
一具薄纱裹身的女子尸体缓缓浮上水面,尽管看不到水面的颜色,仍能闻到裹着湿气的血腥味。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乃是那女子袒露的后背之上,布满了狰狞新鲜的鞭痕烫伤,像是被人活活虐待致死的。
船上,一道颇为狼狈的身影正倚着船栏眉头紧蹙地看着刚刚浮起来的尸体。
这面色潮红、气息不稳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司徒锵。
“少主!这,这不是你房中的红袖姑娘吗?怎么,怎么会”紧跟其后的一名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连忙惊呼道,声音之大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般。
司徒锵一个眼神杀过去,万万没想到父亲留在京中的旧部竟然会背叛他。
司徒锵本次入京不仅仅是面见新帝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要联络父亲的旧部,打探京中的局势情况。
南疆之所以能入大元朝皇帝的眼,只不过是占个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而他听说,新帝阎善渊有意撤下南疆节使的官职,让南疆直统于京中。
这件事,可不小。
但也正是因为此事隐秘,司徒锵不好告诉洛珈玉,就随便寻了个借口出门。
可是今日喝了些酒后,他竟有些晕船,胃里翻江倒海的实在难受,就去了船舫内的另一厢房,结果就在这房中发现了一名琴妓。
司徒锵对这些旧部还算信任,起初以为他们只是想给他塞个女人。
本想着打发出去了就是,却没曾想那女子上来就扑他,身上还染着不少血腥味。
他撕开那女子的衣衫才发现,那妓女的身上满是鞭痕烫伤,道道皆是触目惊心。
那女子见事情败露,就想尖叫着想要引人进来,显然是要栽赃陷害司徒锵。
船舫之内,孤男寡女,旧部之中又出现了叛徒,司徒锵就算是想自证清白只怕也颇为艰难。
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妓女杀死,然后又命他的属下将尸体处理了。
可是不曾想,这本该悄无声息沉入河底的尸体竟又贴着他们的船舫浮了上来。
司徒锵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本该处理完尸体回来的属下,根本没有出现在画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