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国是被尿憋醒的,醒来时面前黑沉沉一片,他急得连手电筒也没打,捂着胀痛的脑袋朝着记忆中的茅房冲去,甚至连厚外套都忘了披,全身上下仅着一身单衣。
“咚”地一声响,姜爱国只觉脚底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与地面来了个脸贴脸。
下一瞬,腿上一阵刺痛猛地传来,姜爱国“哎呦”一声,彻底酒醒了。
酒醉后的脑袋胀疼顺着这股刺痛瞬间涌上全身,姜爱国只觉得全身都在疼,脑袋更是一阵又一阵地钝钝的疼,难受得厉害。
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体突然涌出一股热流,顺着裤腿蔓延下去。
等脑子中的那股钝痛缓过去,姜爱国才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憋不住了,竟然直接尿了出去。
感受着双腿间的濡湿,姜爱国又羞又气,下意识就准备站起来处理。
结果他刚动了动腿,腿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一时间根本动弹不得。
姜爱国强忍着对排斥,在腿上摸了摸,竟摸到了几根尖尖地木刺和濡湿的液体,刚一碰到,腿就感到一阵刺痛。
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姜爱国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大喊着人。
他估计他现在腿上应该是被扎流血了,得立马找人处理。
只是这么倒了一会儿,尿凉了,冷风呼呼吹过来,姜爱国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冷的。
要是这么衣着单薄地在这个寒冷的黑夜里待上一夜,姜爱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冻死,但身子肯定是会得大病的。
见四下均是一片黑暗,似乎无人听到他的求救信号,姜爱国开始一个一个姜家人唤着。
怀孕之后觉浅的姜老大媳妇最先有了反应,她在睡梦中隐隐听到有人声音凄惨地在喊她,睁开眼时只看到一片黑暗,她下意识准备叫醒一旁的丈夫说话。
结果却拍了个空,姜老大媳妇这才想起昨晚上丈夫喝醉了,因为她怀着身孕怕影响到他,直接将人拉去了两个弟弟那间屋子里睡。
正想着呢,突然又听到了刚才那凄惨的声音正在唤姜老大。
姜老大媳妇这才觉出不对来,连忙坐起身来细细听着,感觉声音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
姜爱国瘫在厕所口,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再加上天寒地冻头疼脑胀的影响下,他的声音真没那么明显,且一声比一声微弱,还带上了酒后的沙哑。
这些微熟悉些微陌生的声音在姜老大媳妇耳中,自然是听不出来的,还以为是家里进贼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不科学现象。
她被这声音喊得害怕,整个人都不敢乱动,瑟瑟发抖地捂住耳朵钻进被子,仿佛没听到一般。
姜爱国就这样被寒风、木刺刺痛、酒后胀疼侵袭着,声音越来越小,更是让人听不见了。
他心知自己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下去,便忍着腿上的疼痛开始挣扎移动着身子,手上摸到木头时才猛然想起可以拿着木头喊人。
他一连摸了好几块木头,朝着记忆里的房门上扔去,却正好击中了被尿憋醒出来上厕所的姜老大。
姜老大吓了一跳,强忍着尿意,准备看看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他快速朝着木头扔过来的方向跑去,没几步后,脚步一滑,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脑袋枕到了姜爱国腿上,造成了二次伤害。
姜爱国“嗷”了一声,和姜老大的哀嚎声混在了一起。
“爸?”
姜老大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顾不得疼痛,有些不确定地询问。
“你快把你脑袋挪开!”姜爱国快要气死了。
姜老大这才发觉自己脑袋还枕在他爸腿上,连忙挣扎着移开。
“哎呦,痛痛痛!”
姜老大全身也疼,但在他老子面前,自然得忍着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有些发凉的濡湿,有些疑惑地问。
“爸,地上是有水吗?你是不是沾腿上了,我怎么感觉脸上湿湿的?”
姜爱国:“”
被戳到痛处的他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姜老大的思考,“你闭嘴!现在赶紧喊个人出来,把我抬进去!”
姜老大挣扎着要起身,但刚才那一摔不知道有没有摔到骨头,他愣是有些起不来,下半身如散架一般,也就是上半身枕到他爸大腿上了才没事。
还未开口喊人呢,他心神一个放松之下,强忍着的那股气没了,直接尿在了地上。
姜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