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辉不明所以地翻看着,铺子收益不少,让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陆昭直接翻到了最后面,指向了一笔银钱,上面足有一千多两。
“辉儿,这是最近两个月铺子捐出去的那部分,一个月就将近一千两,虽然是侯府找人光顾,可大头还是侯府在出。若是这些钱财进了你那,倒也没什么。可这里面毕竟有一半要送出去的,花姨和我说了”陆昭抿了抿唇,“若是如此下去,侯府实在支撑不了。”
姜星辉有些犹豫,陆昭说得没错,每月都要送出去那么一大笔,她确实不愿意。
可目前这样的情况,这些钱财是直接送到她这里的,若是关了铺子,她便除了月例再没其他进项了。
毕竟她现在没管家,府中一应事务都是花姨娘在处理。
她咬了咬唇,抬头看他,“夫君,你说的没错,这铺子开着确实大大便宜了外人,关了便关了。就是就是我已经嫁入侯府了,之前不知母亲病着,所以府中事务一直麻烦花姨在处理。现在我嫁进来了,这府中中馈?”
陆昭本来开心的表情略微收了收,想了想开口。
“辉儿,不如你先跟着花姨学着,让花姨慢慢给你安排一些清闲的,省得累到你了。”
“好。”
见陆昭答应了,姜星辉自然是乖巧应下。
虽然并没有完全掌家,但起码可以接触府中事务了。
她其实心里一直疑惑,这花姨娘何德何能,竟能越过侯府夫人和她这个世子夫人,执掌中馈,且陆昭还对她特别敬爱,称呼不是姨娘,而是花姨,但她并没有多问什么。
玲珑轩的事解决了,陆昭又拿起了另一本账本。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杜氏这段时间从忠义侯府支走的银子。
最开始还是一个月三百两,第二个月便成了五百两,接下来每一个月的支出都越来越多。
账本后面还列出了一笔笔花销的用处,除去每月固定的诊金、药费以及养护费外,多出来的日常支出费用日渐升高。
似乎是侯府这边的纵容让他们开始试探起陆昭的底线来,每月支出都比上个月多。
姜星辉看着这个震惊的数字,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杜氏一家了。
她回忆起自己婚前凑嫁妆时的艰难狼狈,以及杜氏当时送过去的那一匣子的劣质首饰,只觉得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不惜冒着被世子厌弃的风险让陆昭为他们寻医治病,他们一边享受着名医,一边从侯府支取着富足的银钱,却在给她添妆时,只漏出了一星半点。
这真是何其讽刺啊!
姜星辉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情消失殆尽,主动开口。
“夫君我不知道他们他们竟然”姜星辉红着眼眶,失望极了。
“夫君,以后除了诊金和药费,其他便不要管了!我舅舅一家子,也就只有舅舅身子不好,其他几人有手有脚,自然能养活自己。”
若不是怕杜家人在侯府乱说话,她若是太狠毒了又不符合自己对外的形象,所以她只能缩减一下杜家支的钱财。
“好。”
姜星辉的话正合陆昭之意,他虽然想直接不管杜家人,但他本就因为云熙的事愧对于她,所以这小要求便应下了。
在陆昭的有意隐瞒和躲避下,姜星辉暂时也不知道她母亲的情况,只知道陆昭在想办法。
另一边,云熙的死刑已经判下来了,就在三日后。
有些围观过判案全程的百姓们在得知云熙所犯罪行皆为真的情况下,自是拍手叫好,期待着行刑之日的到来。
大街上,几个带着大刀的官兵们押送着囚车里的云熙游街而过,主判官则骑着马在前面走着。
云熙头发散乱,乱糟糟地遮挡着眉眼,身穿白色囚服,狼狈地立于囚车内,脖子上带着枷锁,她神情惊恐地避开了周围百姓鄙夷咒骂的视线。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枚鸡蛋被抛向了云熙,她“啊”地尖叫一声,却因为身形被控制着只能默默承受着。
见主判官和官兵都毫无反应,一时间,各种菜叶子、鸡蛋纷纷扔了出去,精准地将云熙一一击中。
人群中到处都是议论声,他们一个个不停地谴责着云熙的罪行,一边拿起身边的东西解恨般地扔过去。
囚车中的云熙又猛地“啊”了一声,额头的血迹缓缓留下,不知是谁扔了石头过去。
看事态有些严重,官兵们才稍稍制止了一下,便继续押着云熙送往刑场。
等到达刑场后,云熙已经被扔了一路,百姓们也跟了一路。
姜月舒戴着面纱和姜逸修慢慢上前,站在了一个显眼的位置。
云熙被压在断头台上时,睁眼便看到了姜逸修和他旁边有些眼熟的女子。
认出来人是谁后,云熙挣扎了一下,欲要开口说话,刽子手已经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