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汉听常威这般说,双眼流下一行浊泪,颤巍巍的非要在院门口给常威磕头。
龙组哪里肯,这么多人围着,传出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好容易把人送走,七人才回到招待所大堂里。
“常威”范团儿欲言又止。
“团儿姐,我知道你意思,可是人家都求到门口了,我推不掉。”
“我知道,我没怪你接下这个案子,只是如果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来求你。”
“于我而言,只是耽误点时间,这本就是我的工作,于百姓而言,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常威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夜幕,喟叹道:“我现在耳边还是白天的鞭炮声,脑子里还是那一筐筐水果鸡蛋。”
我从地狱来,要去往天堂,在这人间,我想停一停,求一束照进黑暗的光。
听他这话,其余人都沉默着。
次日,兖北拘留所,常威见到了邱老汉的孙儿。
那是一个骨感少年。
十八岁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体重怕还没有九十斤,脸上带着些许青肿,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和常威对视。
常威翻看着手里的卷宗。
半年前的一个夜晚,二十五岁青年高德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用刀割喉杀死。
死者虽是一刀毙命,但是身上还有多处伤痕,显然之前发生过搏斗。
看着现场拍摄的死者照片,再看看眼前的小鸡仔,两人体型差距如此之大,真有对搏的资本吗?
但是凡事不能绝对。
在审讯记录里,邱小锁是认罪的,而且在口供上按了手印。
“他是聋哑人,你们当时是怎么审讯的?”常威看向一旁陪同的办案人员。
那人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们这里有残疾人互助会,那里有自愿帮助聋哑人的义工,他们懂手语。”
“你们是请他们来翻译的?”
“对,我们以前遇到的聋哑人作案都是他们来帮忙。”
“以前?很多聋哑人作案吗?”
“多,他们听不见,说不出,很多工作都不能做,生活还是挺困难的。”不知道是因为畏惧常威,还是他心存善意,并没有过多的贬低聋哑人。
常威点点头,迎着小鸡仔怯弱的目光,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然后握拳,竖起大拇指。
邱小锁的双眼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圆,好一会才哆嗦着做出同样的手势。
然后审讯室里鸦雀无声,大家看着常威就像是掐指捏法诀一般和邱小锁聊的有来有回。
一刻钟,邱小锁满脸都是泪水,嘶哑着嗓子在审讯室里嚎啕大哭。
常威面若寒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雕像,生人勿近。
“张龙赵虎。”
“到。”
“找市局的同志带路,去把这个案子负责翻译的义工不,把这个聋哑人互助会里的义工都给我带回来。”
“是。”
ps:昨天开了会东部直播,很有力量。
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剑上淬碘伏,边劈边消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