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建时代开始,国人就被灌输一种观念。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有得有失,人间真味。
这一切都在教导我们,要学会忍耐屈辱,平静面对失去。
并以此举出什么例子,比如韩信。
好像他的成功是因为当年钻过人家的裤裆。
几千年来,我们渐渐的对世间不公没有了探究到底的兴趣。
很多时候,只需要有一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解释,能够把自己不屈的内心说服,仅此而已。
哪怕这个解释充满了敷衍,模糊,一眼可见的虚伪。
时间长了,对于那些较真追求真理的人,我们也开始嘲讽,鄙夷。
每个人都在愤世骇俗,
每个人都在同流合污。
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国人的内心。
上面这话是迅哥说的。
牛燕兵死在拘留所,纵火案无疾而终,常威折戟沉沙。
一定会有人拍手叫好,一定会有人暗自欢喜。
毕竟很多人不愿意看到一个少年郎如此春风得意马蹄疾。
对此,常威很理解。
人生就像是愤怒的小鸟,失败了总有几只猪在嘲笑。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牛燕兵在自杀前已经招供。
而重活一世,常威也不会轻易认输。
这一世他会换个活法,在五千年历史的字里行间,他重新总结了自己的处世之道。
什么是王道,对手不乖,就把他打倒,
什么是霸道,乖的也打倒,
什么是诡道,一脸笑眯眯,突然把你打倒,
什么是孔孟之道,打之前先告诉你一声。
什么是阴谋鬼计?那是敌人缺乏和你正面较量的勇气和力量,只能在背后使一些不可告人的方法。
拘留所的事情上交,常威浑身轻松回到办公小院,把精力放到纵火案上。
牛燕兵交代出来的特务叫做焦文星。
他是停车厂的老工人,以前在财务科任职,解放后调到停车厂材料仓库当管理员。
常威向市局要求调阅焦文星的档案。
结果这个档案是调查部送来的。
范团儿走进龙组办公小院,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
她的眼眸深邃如夜空,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清雅中透着神秘,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疏离。
看到常威的一瞬,目光不自禁的温柔了片刻。
常威翻看着档案,诧异道:“你们知道他是中统的?”
“他的父亲是地主,44年被我们镇压,所以他加入了中统。”
“这样的人还能留着?”
“解放前,我们潜伏在电车公司的一名同志被中统抓走,是走焦文星的关系救出来的,我们进城后,他是停车厂第一个向组织坦白自首的特务,再考虑到他救人的事情,我们就没动他。”
“行吧,有理有据。”常威点点头,把档案合上放回袋子里,“要不你们把案子拿去?”
“你会同意?”范团儿少有的俏皮了下,瞪着一双大眼睛,大概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她的脸颊瞬间泛上粉红。
常威偷偷的瞅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把档案收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是要留下来监督吗?”
“不是监督,是联络。”范团儿很快又恢复到清冷的模样,认真的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