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不说话。
金丝雀嘀咕没趣,双臂往后撑要看狸猫能不能抓到鱼,没看见就听男人不温不冷的声线飘过来。
“腰腰。”
起身进屋,两扇日式门后,男人坐在茶桌边,没有椅子腿的榻榻米茶椅,尊贵的黑色,犹如他那身黑色衬衣,指尖烧着烟,氤氲雾气试图侵占那位高高在上冷漠的权贵。
感觉挺奇怪,不过几天,见了他仍旧觉得欢喜。
好像这场旅行他在,才可以称得上圆满。
“腿断了么。”她没动,男人冷漠的口吻,说着不好听的字眼在催促。
进到茶室,茶香四溢,旁侧站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跟她颔首问好,“李小姐。”
不认得,李知回了个,“您好。”
男人离开,茶室的门带上。
气氛有点僵,李知不懂是怎么个事,靠过来小心的侧坐,“宴先生。”
“坐近。”
她挪了挪,红色的裙摆蹭到他黑色的西装裤。
“非得我动手是么?”男人心情不美丽,甚至有些压着的戾气跟阴森,含情眼里的冷意碎碎的。
李知的心脏在打鼓,小心侧坐在他怀里。
“谁挑的衣服?”
没有恩宠的抱她,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双眼的逼仄压迫却尽数在她身上,脸上。
“宁漪姐帮忙挑的,也是宁漪姐帮忙化的妆,好看吗,宴先生。”
贵公子反问,意味不明,“你觉得呢。”
“……应该,还行吧。”
小v领,露背吊带轻纱红色长裙,这一身如果去海边拍照绝对很出片,宋白雪陪着逛街也是这么说。
一定很上镜很好看。
贵公子情绪不明,“你倒是不害臊。”
她也觉得很好看,但太子爷不喜欢,心里的小雀跃消失无影踪,低眉敛眸,“不好看就不好看,以后不穿就是。”
瞧这劲儿劲儿的模样,不是宠的又是怎么来的。
贵公子揉了烟,拿起湿巾捏着下颚,没有一分温柔的擦去口红,李知被掐的很疼挣脱不了。
口红擦完,嘴皮子发红,被指腹捏过的地方泛红,眼晕也泛红。
阴晴不定的性子,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异国他乡不敢惹他,指不定太子爷一生气收了护照,手机直接扔哪个犄角旮旯,甚至过分的事。
“我招您了吗?”
贵公子重新取湿巾擦拭手指,“你说呢。”
“没有!”
“真没有?”
“就是没有。”
男人拿过手机,翻出照片扔她怀里,“看清楚再说。”
照片是她,伸手在摸腹肌。
下一张照片里还是她,直勾勾的盯着台上湿身的男模。
下一张还还是她,被一个上半身裸男抱着腰,挨得近似乎在接吻,接吻肯定不可能,但反正很亲昵。
“……”
遭雷劈的杜仲,昨儿就不该帮忙让他被捶死。
“这是我喊宋白雪离开时被揽着,非我本意。”她只解释了最后一张,前两张她认属于百口莫辩。
“前两张是你本意,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李知否决,咬着嘴角在脑子里思索该怎么解释。
僵持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先生,晚……”
“滚!”
不知是哪个敲门,反正被骂走了。
李知小心眼不少,扶着把手欲起身,男人冷声就来,“滚哪儿去。”
“您不是让我滚吗。”
“跟我耍心眼是吧,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