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要死了么?”
这话不好听,李知纠正,“您只是感冒高烧,不会那么严重。”
“那你跪什么,念什么经,念经有用……”姑娘的手堵过来,神情严肃,“您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宴沉深吸口,拉下她的手,“念的什么经。”
“《消灾吉祥神咒》”
“要念多久?”
“一千遍,灾难即除,吉祥随至。”
他拧眉,“非得跪着?”
李知说,“心更诚。”
“给李暮朝也念过?”他伸手掸烟灰,矜冷优雅,像刷机了一下,周身气息凌冽逼仄。
“念过。”
“同样的经文?”
“是。”
男人眼眸敛了下,“下次换新的经文,先给我念。”
这种事也要争强好胜?
李知还是乖乖应下,“好。”
工作人员来的安静,离开的也安静,什么动静都没了,洋楼里都是安静,偶尔传来他抽烟的响动。
“我想去洗澡。”昨天玩水回来没工夫洗,就换了身衣服。
“去。”
卧室里焚了香,淡淡的香气宜人,香炉也漂亮在书桌摆着,比她在古董行见到的小巧漂亮得多。
大姨妈结束,终于可以泡澡,而且困,需要补充睡眠。
她裹着浴袍出来,头发吹干了的,有些不听话她在扒拉,男人躺床上在发消息,撩眼轻瞥。
“换衬衣。”
李知去浴室换的,还是不习惯赤身裸体在他眼皮下,躺下前吃了颗药,明明是中药,罗爷爷为了照顾她做的略甜淡淡的香气。
窗帘自动合上,男人跟着躺下来,李知躺下不过片刻,就被拨了过去,鼻尖挨着呼吸交融。
“就这么怕宴先生醒不过来。”
她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特别是李暮朝患癌以后,都不吉利,“谁说醒不过来,能不说这种话吗!”
“我不爱听!”
她有小小的脾气,不想惯他,欲扭头。
被他手臂拦着,哪里允许。
她洗澡的时候外面下起雨,这会儿势头渐大,伴着轰隆不停的雷声,屋里黑,只有床尾的夜灯亮着。
“手呢,自觉点。”
李知无奈,柔声劝他,“您刚醒,宴先生。”
“碍事吗?”
显而易见的不碍事,他侧身过来就感觉到了吓人的欲望。
她扯谎,“还没干净。”
“少扯,不干净你泡澡。”
她就不该贪图那么点舒适,把这事给忘了。
显然是拗不过他的。
她手臂圈上来抱着他,主动往怀里贴,男人侧身压着深吻而至,早知道要脱掉穿这衬衣干嘛。
她说他刚醒,身体可能不适合非得做。
不要下地吹空调,非得下地到书桌。
最后还开了窗,漆黑的一片暴雨冲刷,砸着房檐滴答滴答,李知淋了不少雨水,接吻时都混合着雨水。
雨声大,她放纵了些,叫声不太受控,一声软过一声,一声媚过一声,全是对宴沉的勾引。
他是喜欢那处纹身的,今晚吻的最多,万般的流连。
四点多,李知才滚回床上,困,困的快挂掉,沾着枕头不过十秒睡着了,宴沉坐老板椅上,撑着脸颊,咬着烟,眯着眼看书桌上紧挨的几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