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烧过烟草,有细微的响动。
宴沉撩着眼皮,舒懒金贵,深吸一口烟,“跟我来。”
阮明昭慢半步跟随,4106是套间,七星级的酒店,浴室都是奢侈无比的。
“沉哥,阿裳不懂事惹您不悦,我代他跟您道歉。您知道,自从她受伤以后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对您所有的事都患得患失,内心不安。”
姿态放得很低,言语听着也是情真意切,可吐的每个字哪个不是精心斟酌,小心试探。
阮亦裳陪宴沉上楼换衣,下来时脖颈有明显的手指印。
不难猜,定是阮亦裳惹恼了权贵。
“有想过,送她去疗养院吗?”宴沉背靠着门,换了身黑色衬衣,裤子同色系,小小的褶皱一道道,除非外力所致,否则他一向从头到脚的都是精致。
“疗养院?”阮明昭脸色颤了下。
上一次被送去,是阮亦裳自己作自己闹,权贵耐心不多直接丢去精神病院,强制的。
这一次?
闹得这么严重?
“沉哥,阿裳她,她……”
男人耐心不多,手指一曲把烟弹出去,燃着的烟头直奔阮明昭,轻慢一问,“不愿意?”
那点星火烫过脸,烫的理智断了片刻。
“沉哥,您看这件事,还,还能给阿裳一个机会吗,她对您——”
“不愿,那你就替她受着。”
还没琢磨过这句话,阮明昭整个人飞出去,撞着淋浴间的玻璃‘嘭’的一声,疼痛感奇袭了四肢百骸,半点缓一缓的时间都不给,极重的拳头也怼到了脸上。
阮明昭的惨叫从浴室传出来,阮亦裳心里一咯噔,冲到门口拍门,“沉哥哥,沉哥哥……”
“宴沉,我错了宴沉,你放过我哥好不好。”
“宴沉,宴沉!”
门被反锁外面开不了,阮亦裳没辙又来求邵慎时跟祁南烛帮忙,邵慎时冷幽幽的一双眼,“你做了什么惹得宴沉动手,那你可真是把他惹急眼。”
“他的性子,你觉得我跟南烛能劝?”
阮亦裳急的掉眼泪,精致的妆容在这一刻糊了,仗着宴沉的名义给自己打造那点所谓被疼的虚荣,被宴沉亲手打破。
为什么?
只是因为她挑衅的那一亲,让李知看见,宴沉就什么都不管的来收拾阮明昭,给她难堪和警告吗!
李知到底算个什么东西,究竟哪里好!
“慎时,南烛,求求你们,再这样打下去我哥他,他,他会死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邵慎时冷眼带过阮亦裳,屈尊来了浴室,“宴沉,教训一下得了,什么事非得自己亲自动手。”
“伤了自己还得养,得不偿失。”
“宴沉,宴沉……”
浴室内噼里啪啦动静不停,阮明昭的哀嚎一波接着一波,沉吟几秒,邵慎时吩咐工作人员来强行破门。
“滚出去!”
门倒是砸开了,可太子爷怒了,侧身看来,手臂,脸上都喷溅了血迹不少,那双眼泣血一般红的刺目。
“宴沉!”邵慎时也内心一怔,猛地扭头看阮亦裳,眼晕四周也跟着发红,给气的,“你做什么了!阮亦裳,你想整个阮家都死吗!”
他以为,宴沉是不满意阮亦裳以他的名义裹挟拿阮明昭撒气,现在看来不止是裹挟他这么简单。
这是触及了底线,触及了宴沉的逆鳞。
这个逆鳞是否是李知,有待商榷,半年时间不足够,宴沉寡凉薄幸,底子偏激又狠绝。
如果一个李知,就凭那祸国殃民的美貌就能撼动太子爷的心,那这京港,国内能够做到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