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爷……”她哪里肯,想求救,林爷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看着健步如飞。
这就是老胳膊老腿?
“李小姐?”千安做了请的姿势,还让人盯着她。
李知无语,抠着打包袋儿的塑料,“我,我困了,麻烦宴先生谈快点,我好过来睡觉。”
胡同里灯光昏黄,也挡不住男人那凉飕飕的一记冷眼。李知畏惧,扭身就往隔壁院走,生怕在这儿挨一顿训斥。
打包袋里装的两碗酒粮丸子,醪糟的香味馋的她流口水,乖乖去拿了冰块搅拌,就在高脚凳上坐着解决。
两碗,吃了一点不占肚子。
忽的想到什么。
急匆匆上楼,行李不多,可以不要,但身份证——
只是行李箱翻了个遍都没有,能想象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宴沉把她身份证藏哪儿了?
这算不算,限制人生自由,能报警吗?
外面忽的传来脚步声,木质构造的房子,皮鞋碾过木地板的声音特别明显,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她的心一直在忐忑的上下。
第一反应是认怂,撒娇,服软,求饶。
第二反应是:凭什么!
第三反应是:她有反抗的资本吗?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她情商低是真的,笨笨的傻傻的也是真的,智商忽上忽下永远保持不住。
这就是没念过书的后遗症吗?
突然就好想念书,会不会太迟了!
她也是此刻才知道,被养着,也是需要斗智斗勇的!
什么都没想过味来,男人已经进屋,自然而然的动作带上门,脱外套,取袖口,放腕表,摘下蛇骨戒。
行云流水,又一身外露的魅力。
“吃了吗?”
宴沉扯松了领带,拨了两颗纽扣,往沙发一坐叠着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她今天穿的还是旗袍,粉白的旗袍,印花工艺,斜襟,比起昨日那款,端庄大气,优雅温柔。
长发盘着,两枚黑色木质发展,玉坠的流苏。像闺门里,才带出阁的千金,眼神单纯跟畏怯。
她咬着嘴角,强压速度太快的心跳,“……谢谢宴先生,吃了。”
别的李知能扛得住,唯独取骨戒这个动作,头两次他调情没太注意,李知没经验又紧张,事后才发现被骨戒刮破了皮。
大腿根内侧的皮肤本来就嫩,她中药调理多年,冰肌玉骨,吹弹可破,之后宴沉都是自觉取下戒指。
“您,您跟林爷爷谈完了吧,我,我去休息了,宴先生晚安。”
“林老已经睡下,没看见都熄灯了吗?”宴沉不拦她,像一种默许她还硬气的小脾气。
“刚夸你懂事,这会儿就要去扰人清梦?”
“……”
噎的李知无话可说。
“腰腰……”
“给你宴先生点烟。”
她不想,又不能不做,龟缩的一步步挪过来,屈膝半蹲,拿过他掌心的打火机摩擦打火石。
火苗摇曳,宴沉倾身而来,舒懒的眼神盯着她。
“给陆瀚要的投资,你宴先生批了。”他慢慢凑近,夹着烟的手,带着火星点点热意,指腹轻抚她鬓角,由上至下慢慢的揉着浑身上下最硬的嘴唇。
“回京,让他请你宴先生吃个便饭,合情合理吗?”
她微微偏了身,弧度不大,低眉顺眼,也表示出她的拒绝跟没过去的委屈。
“合理,我没有他任何联系方式,您自己联系他就行。”
“喜欢坐花船?”没去计较李知那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