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腰,腰腰!”宴沉出去不过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吩咐些事情,转头进来就是这画面。
她指甲不深,却能在肌肤上抓住一道道血痕。
“腰腰!”
“……有,冰水吗,或者冰酒?”她扭头,面色在灯下煞白,像扑了一层厚厚的变色粉底,就嵌着那双红的稠艳生媚的眼。
“千安,千安。”
“先生。”
“去取酒,要冰块。”
李知跟宴沉要了烟,搬了椅子来坐在窗边,窗户全打开夜风吹进来,气温开始攀,夜里的风似乎暖了。
“冬天过去了。”她抽烟的数量一般,这一次嘬的凶,脸颊往下凹陷,漂亮的眼眯着,灌满了戾色。
旁边摆着洋酒跟冰块,酒不多冰块多,就喜欢那个冰劲儿冷劲儿。
“宴先生,做权贵舒服吗?”
她秘密多,太多太多。
宴沉一时没猜透,这句话问的是关于许曼宁仗着家世欺负人,还是牵扯了她心里藏着的秘密。
“试试?”
李知只是笑了下,丢了烟,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来到床边,做宴沉腿上搂着他,“我拖王阿婆重新买一只走地鸡,真农村自己养的,等送回来我重新给你炖鸡汤,这次不放小蘑菇了。”
宴沉盯着她,慢悠悠的‘嗯’了声。
“我可以出院了,想去逛一逛,一个人可以吗?”
“让龙飞送你。”
李知偏头在他脸颊亲了下,“谢谢。”
站起来,起身,离开一点留恋都没有。
宴沉起身,捡了烟缸里余下的半截点燃,吸了口淡,淡的嘴里没什么味,不符合心意拧着眉,半截烟烧完,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特供浓烟。
忽然就很好奇。
腰腰这性子。
哪个能男人能真正留得住。
权御不要,财富不贪。
要什么呢?
夜里十一点多,龙飞传来消息,一条一条:【李小姐到了城北一家旧拳击馆,李小姐动作利落飒爽是练过的。】
零点十分,龙飞又传消息:【李暮朝先生来了。】
一分钟,又传:【两兄妹吵起来了。】
半小时后:【李小姐哭了,李先生在安慰。】
龙飞拍了段小视频,他在玻璃外,两兄妹在室内,李知抱着李暮朝嚎啕大哭……
视频里。
李暮朝抱着李知抱得很紧,头在她颈窝里。
很亲密很亲密的姿势。
上车的动作顿住,宴沉收起电话,摸了下烟掉楼上包间,“我烟在楼上。”
千安点头,折身去摁电梯。
“呵——”
男人低声一笑,舌尖抵着腮帮。
那个狐狸精?
在他之前,在郓城又或别处,腰腰先遇到的人。
所以,那晚她被下了药,灌了酒,迷糊不清的喊他‘狐狸精’,当时他还觉得好笑。
明明眼前这姑娘才是狐狸精,怎么对着他喊狐狸精。
是错认。
而他一时自负,在车里要了她。
该是,讨厌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