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往窗外啐了一口。他犹豫着是否要趁现在离开,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两个年轻人一看就不简单,他即使现在跑了,也逃不过他们的追踪。除非他再也不回华夏,但他的老婆孩子都还在那里,他又怎么可能不回去呢?
……
这座寺庙看似普通,但走进大殿后,一尊佛祖金像赫然映入眼帘。一名僧人正在旁边禅坐,看到秦霜走进来,便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话。
秦霜听不懂,只能皱着眉头尝试说道:“我来找人。”
那僧人愣了一下,随后用别扭的汉语问道:“你要……找……谁?”
秦霜正欲开口,却瞥见一抹人影悄然从佛像后步出,犹如暗夜中的魅影。
那是一位黑瘦汉子,年约三十,皮肤如同晒干的树皮般黝黑,身着粗布短褂,双臂肌肉虬结,宛如铁铸。
他的出现,仿佛为这宁静的寺庙带来了一丝不祥的气息。
秦霜的出众气质,让她瞬间成为了黑瘦汉子的焦点。他愣了一下,随即手本能地伸向腰间,那动作熟练而警惕。
“我找的就是你!”秦霜冷声喝道,身形瞬间化作一只展翅的白鹤,朝那黑瘦汉子飞扑而去。
她的动作敏捷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个敌人身上。
黑瘦汉子反应极快,几乎在秦霜扑来的同时,他已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秦霜。
这些亡命之徒,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开枪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然而,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一刹那,那扳机却如同被卡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原来,秦霜的身后,还站着她的姐夫叶寒。他深知秦霜重伤初愈,身手已大不如前,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黑瘦汉子见状,心中一惊,转身欲逃。但秦霜已冲至他身前,左手如铁钳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上。
那力量之大,竟让黑瘦汉子翻起了白眼,痛苦不堪。
秦霜以往的性格和习性,是绝不会与这种粗鄙之人有任何近距离接触的。
但现在,她怒气冲天,已顾不得许多。她掐着黑瘦汉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被你们绑架的华夏人在哪儿?”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旁边的僧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拔腿便朝寺庙后方逃去。
叶寒看了那僧人的背影一眼,并未阻拦,而是径直走到秦霜身后,随口问道:“你确定他能听懂中文?”
秦霜闻言,更是气急败坏。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左手再次使劲,掐得那黑瘦汉子几乎窒息。
她怒喝道:“说!被你们绑架的华夏人在哪儿!”
叶寒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秦霜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然后,他走到黑瘦汉子身旁,轻松地从他手中夺下了手枪。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在大殿中响起,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小村庄的宁静。
村民们听到枪响,纷纷惊慌失措地跑回了自己的家。不一会儿,乡间的泥土小路上便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秦霜被枪声惊醒,立刻松开了手。那黑瘦汉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叶寒开了三枪,一枪对天示警,另外两枪则准确地击中了黑瘦汉子的两条大腿,让他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秦霜诧异地看着叶寒,只见他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上的手枪。那是一把老式手枪,枪身上布满了刮痕,显得有些老旧。
但在这位姐夫的手中,它却仿佛焕发了新的生命。
当叶寒的枪声在大殿中回荡时,秦霜显得有些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的思维仿佛还停留在另一个时空,那里是华夏,是法治与秩序并存的世界。
而此刻,她身处异国他乡,面对的不是善男信女,而是毒枭——那些比毒贩更加凶残、更加邪恶的存在。
毒贩或许还有生活所迫的借口,但毒枭却是彻头彻尾的恶魔,他们为了利益,早已将灵魂出卖给了魔鬼。
秦霜心中本能地涌起一股想要手下留情的冲动,但她很快便意识到,如果自己落在这些人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洋的麻古产量几乎占据了全球的七成,这里是泛滥的温床。那些阵亡的警察,就是这些丧心病狂的毒枭手下的牺牲品。
跟他们谈人性?简直是对牛弹琴,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可言。
叶寒将手枪递给了秦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行了,你是来找茬的,不是来跟他们把酒言欢的。与其让你去找他们,不如让他们来找你。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秦霜还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梦魇之中。叶寒笑了笑,没有再多作解释。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明白。
约莫过了一分钟,大殿后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一群手持各种武器的南洋人如潮水般涌进了大殿。
他们粗略一数,眼前起码有十五六号人,个个短小精悍,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残忍。
有些人拿着手枪,有些人扛着冲锋枪,更有甚者,居然提着一把ak-47。寺庙门前那两棵上百年的老槐树,茂盛的叶子遮住了大部分阳光,使得大殿内显得昏暗而阴森。
浣熊城,这个位于世界边缘的城市,虽然近年来经济情况有所改善,但从本质上来说,它仍然与华夏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的混乱与无序,仿佛是八九十年代华夏的缩影,正处于从混乱走向秩序的关键时刻。
尽管浣熊城禁枪,但由于历史遗留问题,民间仍然存有大量武器。
官方虽然进行过收缴,但效果始终有限。因此,这里的毒枭手上的火力配备情况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