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团建没有组织成功,是因为,那小反骨卯了劲要跟他闹分手。
一时生气,就把团建取消了。
现在,小反骨去了宋氏……团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再重新组织起。
“再看吧,定下了,会跟你说。”
程安雅点点头,拢紧身上的衣服,站到车门前,便等着他开车门,厉南城却没有开车送她的意思。
她正在奇怪,远方车灯亮起,高宇来了。
老板有事,他就是睡了,也得爬起来再来,更何况,这还没睡。
车子停在程安雅面前,高宇跳下车:“程小姐,时间太晚了,厉总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特意让我送程小姐回去。”
程安雅:……
她转头去看厉南城:“城哥,这……”
厉南城伸手帮她拉着风衣的领子,竖起来,风吹不进:“听话,我有事跟爷爷说,让高宇送你。”
程安雅张了张嘴,脸上勉强挤出笑:“好,那我就先走了,你注意身体,别跟爷爷吵架。”
妥妥贴贴,已经是贤妻良母的样。
目送着程安雅离开,厉南城抽烟,烟快抽完的时候,烟蒂扔在地上,他踩过去,灭掉。
上了车,直奔顾一笙处。
顾一笙还没睡,果然是没吃晚饭……心情不好,一整天昏沉沉的,给门换密码的事,也都忘得干干净净。
厉南城进门,发现她真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他中午走的时候什么样,她现在还是什么样,一下也气了,开灯进去,看她拉高被子闭了眼睛,他又强势的把被子拉开:“你不是一向都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人没清醒还疯的时候,你都能挺过来。现在,人倒是没事了,你却像是抽干了力气,不想活了?”
的确,她这个样子,也是真的不想活了。
顾一笙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但心里委屈,拉不回被子,就瞥过头,不看他:“你们都在欺负我。”
以前,檀欢疯着,她还有个念想,她有个妈。
更在,檀欢不疯了,但她做的事却比疯子还疯……她满眼看到的都是黑暗。
精气神都没了,活得也没滋味了。
“胡说!谁欺负你了,你跟南城哥哥说,南城哥哥去打她。”厉南城把被子拽开,挤到床上,又伸手抱她到怀里,拥着她。
顾一笙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乍见的光明,这会儿也没力气锤他。
就这么跟截木头桩子似的,靠在他的怀里,眼泪一直流。
“再这么哭下去,这屋里就给你淹了。别忘了,你还欠我那么多钱没还,今天已经哭坏我一件衬衣,这件再哭脏了,你得赔。”
厉南城抱着她哄,就是哄得不温柔,还有点凶巴巴。
顾一笙不说话,忽然抓起她的胳膊,用力咬下去,厉南城吃疼:“属狗的?”
倒也没推开她。
直到她嘴里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松口。
圆圆的牙印很整齐,除了圆还带着一圈口水,厉南城看着嫌弃:“我把你护怀里,你把我往死里咬?”
倒也咬不死。
只是打比方。
原本这话也不招她,顾一笙却瞬间哭得更厉害,比刚刚还要厉害,一边哭,一边抓了抱枕,打他:“厉南城,狗东西,就会欺负我……”
厉南城:……
没地儿说理了。
她又咬又打又骂的,自己占了便宜却又哭得哇哇的,搞得他像个大冤种。
这口黑锅,他是真背了。
“行行行,我的错,我狗东西,我欺负你,行了吧?那,咱们和好,不说分手了,你也要从宋氏离职。我身边没招新的秘书,你还回来帮我,嗯?”
一边擦泪,一边哄她。
顾一笙哭坏了,从眼缝里看他的胳膊:“是不是傻,咬出血了,你不知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