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确实是有点悲惨。”
此话一出,竟遭了不少白眼,或许大家都觉得,萧四少爷之所以帮这法灵入主神忌剑,则自有萧四少爷的道理,星流云这么说,就显得有点人心向背了。
电弧光芒太盛,谁也看不见那神忌剑上此时到底在发生些什么,只是在兹兹拉啦的糟乱中听着那稚童的哭喊声越来越清晰,再往别处看时,那两条乌云龙已不知道藏进了哪里?估计是因为法阵被破,代表着萧家天地气运的那条乌云龙已经力竭战败了吧。
电弧越来越粗壮,已经将半个神忌剑法相笼罩其中,无尽的电芒游蛇在法相上奔走,甚至有许多探出了法相之外,触到森林里的树木和湖水,便直接将其爆开,终于有几道比较粗大的电芒从法相中探出,直接在森林中辟出一道十丈宽的沟壑,而湖水也全部被炸上了天,化成携带着电芒的雨滴落下,大片大片的撒在几人身上,使其无不抽搐,一个个都炸了毛。
星流云顶着一头跟扫把似的头发,歪嘴流涎哆哆嗦嗦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我们……还……是躲……远点吧。”
“说……得……对!”欧阳寻翻着白眼回答,第一个转身左右右晃打着趔趄往更远处走去。
星流云回头,看见自己姐姐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声音怪异,跟夜枭一样,幽女遭此横祸,仙子形象大损,本来心情就不爽,此时听见自己弟弟这份外难听的笑声,登时就火了,猛地抬起一脚揣在星流云的大腿上,星流云猝不及防,往后退几个趔趄一下子跌进还有个底的小湖里,被电得翻着白眼龇牙咧嘴状若筛糠。
余下之人见此景状,无不讶然侧目——这真的是亲姐弟吗?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幽女嘴唇哆嗦牙齿打战道:
“也不……看看……自己那……样儿,还……笑话……我!”
有大地帮着分担,星流云落水后其实并没有引来多少电芒,与蕴含在湖水中的能量比起来,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却还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他在水里抽搐了约莫十几个呼吸,待水里的能量尽数被大地引导而去,才艰难的从水里站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跟落汤鸡一般,尤其是那头跟干草一样糊在脸上的头发,跟印象中的乌黑油亮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口歪眼斜的他像条无力的老狗般从水里爬到岸上,身体还一挺一挺的。
天空中的那道连接天地的电弧越来越小,最后与宝剑一起消失不见,黑压压的乌云也跟着快速散去,天朗气清,只是湖边的景像已经变得惨不忍睹。
欧阳寻恍然若失,怔怔出神,半晌,突然扭头对鸿翔道:
“把小聪叫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鸿翔不解,皱眉道:
“为什么,哥哥才睡了多大一会儿啊。”
欧阳寻面色严肃,
“越早离开我们就越安全,神忌剑已经在外边呆了那么长时间,我估计独孤家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所以我们得赶紧离开,要是让独孤家知道神忌剑一直在小聪手上,独孤家气急败坏,那样疯狂的报复我们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鸿翔一听欧阳寻所言极是,赶紧转身往萧聪所在的匿影藏息阵处跑去。
被人在沉沉睡梦中唤醒,萧聪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漫不经心问道:
“怎么样,他成功了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欧阳寻讪笑着回道: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
萧聪仰头闭目沉默了片刻,
“应该是成功了。”
说完,往之前布着渡劫法阵的地方走去。
走到近前,见丑剑和诛仙剑还是如之前那样一左一右地插在那儿,表面光滑整洁,不见任何创伤,经过天雷洗礼后的神忌剑,似乎变得更加寒光摄人了些,而丑剑,还是那样深沉的土红色。
萧聪微微一笑,又往前走了三步,所站之处,霎时间五彩斑斓起来,神光隐没了他的身影,而他在他的眼帘中,却慢慢出现了一个小孩的形象,还是那件黄肚兜,还是那几只拴在白绳子上的黑铃铛,只是那根扎在光葫芦头上的朝天辫无力的耷拉着,那张本就算不得好看的稚嫩小脸也是恹恹的。
萧聪沉默了一会儿,粲然一笑,
“看来你已经成功了,恭喜恭喜啊。”
小孩无精打采的抬脸眄了萧聪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谢谢。”
萧聪直眉猛地一挑,这句话还真是让他感到挺诧异的,因为他从没想过小孩会跟他说这样客气的话,于是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孩撅嘴恨恨道:
“他娘的该死的独孤家,引来的天雷差点没劈散我,幸亏你的法阵帮我承担了一些,不然,哼哼。”
“那你成功了没有?”
“当然成功了,不成功的话还能在这儿跟你说话?”
萧聪微微一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自古好事多磨,事儿成了就好。”
小孩焉了吧唧的点点头。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神忌剑在外面出现了这么长时间,独孤家的人肯定早就已经察觉了,你……有办法应付他们吗?”
“没有。”小孩摇了摇头,忽地抬起头来,看着萧聪定定道:“所以,你得带我离开,帮我躲了这一劫。”
萧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