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脸色一片铁青,额头上隐隐绷起青筋,“梁意晚,我带你走。”
“你先放开她!”
荣世勋狠狠皱眉,一把抓住了秦湛的手腕,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带她走?往那里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带意晚逃出生天吗?”
“那也比坐以待毙,让她嫁娶北疆蛮夷之地要好!”
秦湛咬牙道,“荣世勋,你竟然答应圣上坐了护送和亲的使臣!别告诉我你能做到亲手将你心爱的女人送去那种地方,让那种凶悍的蛮夷之人糟蹋!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就把她还给我!”
“你能不能冷静点儿!秦湛,你不是几岁孩童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荣世勋脸色冰冷,手上加大力量蓦地将秦湛的手腕扯了起来。
“我心爱的女人要被人送去蛮夷,我没办法冷静!滚开!”
秦湛突然咆哮,抬手一拳重重的冲荣世勋打去。
我失声大叫,“秦湛,住手……”
荣世勋闪身躲开脸部,可还是被秦湛的拳头捶在了胸口上。
他闷哼一声踉跄了几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秦湛,你冲动只能连累意晚,甚至还会害死你的家人……”
“我管不了那么多!”
秦湛脸色狰狞的咆哮,突然眉头紧紧一皱,手上浸出大片的血水。
空气突然安静。
鲜血顺着衣袖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的神色,抬手扶着桌子,整条右臂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和荣世勋对视一眼,失声道,“秦湛,你受伤了?”
荣世勋稳了稳身形,快步上前搀扶秦湛,“怎么回事?”
“死不了!不用你管!”
秦湛抬手捂住右臂用肩膀甩开荣世勋,狠狠咬牙,“梁意晚,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到办法……”
话音未落,他身形不稳,踉跄了几步一头栽了下去。
“秦湛!”
我和荣世勋异口同声的惊呼,赶紧上前搀扶。
……
“他右手骨折你们不知道吗?怎么还能让他打架!”
大夫责备的看了我们一眼,训斥道,“如今伤口包扎好了,可若要再乱动,他这只手可就要废了!”
我和荣世勋面面相觑,“骨折?”
大夫脸色凝重的点头,“嗯,指骨断了两根,你们自己瞧瞧,他的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秦湛刚才打了荣世勋一拳,就这一拳不至于打到骨折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送走大夫,气氛格外凝重。
秦湛吃力的坐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说,“圣上用修撰的文史的名义将我扣在宫里,我不把自己的手弄伤,怎么找理由出来?”
“那你也不用把自己打成这样吧!”
我倒吸一口冷气,满脸诧异的责怪他,“秦湛,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弄不好你的手可就废了!”
荣世勋脸色阴沉道,“你这样还想带意晚走?”
“手废了,人又没废!”
秦湛不屑的嗤了一声,鄙夷道,“荣世勋,我做不到像你那样,亲手把自己最爱的女人送给蛮夷之人糟蹋!你竟然答应去做使臣,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心头一颤,不悦的打断他的话,“别胡说!”
荣世勋从宫里回来,的确表现的气定神闲,似乎坦然接受送我去和亲的使命。
皇命难违,虽然我希望他这样,可还是忍不住会失落。
荣世勋并不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秦湛冷眼看着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