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见她耳下如胭脂一般,问道:“什么感觉?”
禾草细软着声气儿:“痒……”
“只是痒么?”男人低声道。
禾草抓住男人胸口的衣襟,半个字也不说,像是两人暗暗较着劲一般。
这时,门外传来孩子的笑闹声,接着房门被敲响。
“爹爹,娘亲,你们在里面么?”两个孩子欢叫道。
魏泽放过身下人儿,起身,禾草忙跟着起身,趿鞋下地,门打开,安姐儿和小宝先后抢了进来,安姐儿咯咯笑着跑到禾草面前,叫了一声娘亲。
脆生生的“娘亲”两个字,把禾草的眼泪都叫了出来,一颗心软化了。一把搂着安姐儿,又是亲又是贴。
安姐儿除了开心就是开心,她找到娘亲了,小宝的娘也是她的娘,原来爹不是忘记了娘亲。
小宝欢喜得拍着手:“娘,我要回去告诉舅舅,我有爹爹了,咱们一起回去告诉舅舅,好不好?舅舅一定会很开心。”
禾草看了眼魏泽,她哥这次是真让她生气了,如果不是发生借贷的事,很可能他会隐瞒她一辈子。
魏泽将小宝抱起:“小宝,爹爹问你,舅舅对你好不好?”
“舅舅对小宝最好了,每回去海边,舅舅给小宝捡好看的贝壳,他自己穿破衣裳,让小宝和娘穿好衣裳,买了肉他也不吃,全给小宝和娘亲吃,舅舅是世上最好的人——”
禾草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全靠大哥出海拿命换得,在码头修建前,海货并不好卖,只有本地几个商户要,小户人家买得少。
有时候需要将海货晾晒干了,拉一趟到外地才卖得动,十分辛苦,只能赚些微利。不论什么,大哥从来把最好的留给她和小宝。
魏泽拿嘴揾了揾小儿:“小宝喜欢舅舅,那爹也喜欢舅舅,我们一起去接舅舅,让他和咱们一起。”
小宝欢喜地在魏泽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待两个孩子出去,禾草嗔他:“你理他干什么,给他去,做的事情好不让人恼火。”
“气归气,他又不是别人,是你兄长,哪能真撇下他。”魏泽拉着禾草坐到凳子上:“我给你再按一下头,以后每晚沐后,我给你按一按,慢慢就恢复了。”
禾草点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前,任他给她按穴位,一股暖流注入头脑里,很神奇,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歇下脚,又像是炎炎夏日饮了一碗酸凉汁,更像是全身酸痛下泡了个温水澡。
魏泽给她按了额穴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多滞塞,按后通畅清明许多。
禾草正眯眼享受着,身后之人开口说:“那个……以后不要随便抓男人的手。”
“几时抓男人的手了?”禾草问道。
“你别跟我睡里梦里的,做过的事不认怎的?”
女人想了想,笑道:“我哥那副模样,总不能跑去抓你的手嘛!”
“怎么不能抓?你牵我一牵,我不就帮你把事摆平了?”
禾草正疑惑呢,既然说到这里了,索性问了:“哥儿?”
“嗯?”魏泽应了一声。
“那帮放黑贷之人是你上告到衙门的?”
“嗯。”
这会儿是肯定语气。
“你是不是又使了许多银子,不然衙门怎么这样迅速?”
女人刚问完,就“嘶”了一声,时间一长,头脑里就针扎似的刺痛。
“好了,就这样,一天按一会儿。”魏泽收回手,他已经找到症结所在,若是他自己,他咬牙一口气冲开气脉,可放在禾草身上,他不敢贸然行事,常人经脉薄弱,强行冲撞容易损伤。
魏泽笑了笑:“你夫君可不只是一个商人。”
“那是?”
“你不是说我像大将军么?”
禾草双手捂嘴,大睁着眼,接着那双眼弯成了月牙,声调都变了:“不要哄我,你是将军?”
“你都忘了,我带你剿匪时,你还骑过我的战马。”魏泽说道。
禾草心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喜得是原来自己夫君这样厉害,忧的是她居然全然不记得了。
他这样的大人物,她又是怎么认识的?女人心里这么想,嘴上便问了出来。
“哥儿,我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魏泽心里一咯噔,他就怕她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