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似笑非笑:“这当然不是你的,而是你偷来的!来人,把这贼妇拿下,关进牢房,等大人审问。”
她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是挖好了坑让她跳,纵使她不跳,这些人也会把她推下去。
“等等!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难不成这些东西长了腿自己跑来的?”领头人说完,周围的其他人全跟着哄笑。
“你们这些官差,连查都不查一下,随意妄下定论,亵渎公职,还有公理可言?”禾草气恨,却也感到无力。
“尔不过一商妇,敢在我等面前叫嚣,你说我们没查,怎么没查,刚刚在你店中翻看,不是查是什么?你贼喊捉贼,还有理了?人呢,拿了她,等到了牢里,她才晓得厉害。”
几个官差就要上前拿人。
三保一把将人撞开:“我们老板娘认识魏大将军,你们动她,魏将军不会放过你们!”
魏大将军,谁是不知谁是不晓,众人听了,先是一怔,接着捧腹大笑起来。
“小伙计,她要认识魏大将军,还用出来开店?魏将军是什么人物,岂是她这种人可以攀扯的,你这小贼猴,再敢多说一句,把你也捉到牢里,主仆二人正好做伴。”
禾草朝三保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先顾及自己,若他也被抓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保闭上嘴,生生看着一众衙役将禾草带走。绣庄因出了事,被贴上封条,不准再营业。
冬日严寒,最是冷的时候,牢房比外面更冷,钻骨头缝的湿冷,昏暗的光线,潮湿的霉气,明明四周墙面严合,却总能感到阵阵冷风。
她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惹上这样的事情,不怕明处枪和棍,只怕阴阳两面刀。
到了牢里,她反而冷静下来。前前后后一番思索,明白过来。
那日,余氏带着官差到她店铺寻人,她出钱要买下阿赞,余氏想也不想就拒绝,若她真心待阿赞好,这也合理,可这孩子在那家中,并不被善待。
她让她开价,这余氏直接狮子大开口,要她的铺子,结果没多久,铺子里出现异响,第二日官差找上门,从后院寻出“赃物”,可谓是人赃并获。
三保曾说过,余氏有个姘头,分管着西市,很明显,余氏看中了她的铺子,在那个官吏耳边吹了风,以莫须有的罪,治办她,再抢占她的铺面。
一环套一环,她一个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
……
三保被人从店铺里赶出来,一跺脚,飞一般地往魏府跑去。
“小狗肉,赶着投胎,跑什么跑!”
“不长眼的,往哪里去。”
一路不知撞了多少人,终于到了魏府大门前,三保佝着背,两手撑在膝上,猛喘几口气,擦了擦汗,抬头看去。
两座威严的石狮一左一右守于阶下。威赫方正的朱红大门,朱门上分布门钉,扣着兽面衔环,门上,方正大匾,赤金大字,魏府。
三保上到台阶,还没来得及叩响大门,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人。
“哪里来的?这门环也是你能叩的?”
三保看向那人,见他身穿仆服,想来应是魏府的下人。
“我是绣庄的伙计,我家老板娘被官差抓走了,你快快进去通知魏大将军,去救人。”
说来也巧,这门子才来没多少时日,再加上从前禾草的梨花院有后门,是魏泽特意为她开的,进出都从那里,是以,这个门子并不十分知晓。
“什么绣庄,什么老板娘,小猢狲胡言乱语,快走,再多逗留一时,害我挨了责骂,大棍子打你!”
门子说罢,手持大长板,在三保头顶狠敲了几下,直把三保眼中敲出了泪星,门子黑皮厉眼,甚是厉害,三保俱其威吓,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