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泽回答:“这是自然。杜老夫人放心,我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替春风楼求情说和的,我虽说在春风楼那里拿些股份分红,但毕竟我又不是那里的东家。春风楼若真跟此事无关,自然会全力自证清白。若是有关,我也绝不包庇纵容去左右官府断案,我头一个站出来要求严惩春风楼。大皇子特意让我走这一趟,就是让我跟您表达这层意思。您尽管放心。”
杜老夫人闻言点点头,“多谢大皇子,多谢二公子。钰儿年轻,并未与人结过怨,这次明显被人设局重伤,个中缘由不得而知,既然二公子把话说到这了,那老身就恳请二公子,还有大皇子帮忙,查清楚到底这些人意欲何为!”
“这个自然,您不开口我也要查清楚。”姚泽道,敢在他春风楼里重伤他人,这就是根本没把他放眼里,或者就是想拉他下水,等找出来这人,他非剥皮抽筋不可!
姚泽离开安平侯府后,又派人给侯府送了不少名贵药材,虽说侯府不一定缺这些,但是他这姿态要有,绝不能让侯府对姚府、对大皇子生出怨怼。
——
傍晚时分。
侯爷龚轩终于回到了侯府中。
此刻的他正满脸倦容,步履沉重,一进府门,就听说了儿子龚钰在春风楼被人重伤的消息,侯爷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侯爷快步走向紫竹院,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愤怒。到了龚钰的卧房,就见蒋氏正坐在床边,泪眼婆娑地望向仍在昏迷中的龚钰。
蒋氏一见侯爷进来,立刻起身扑了过去,泪流满面地对侯爷哭诉:“侯爷,你怎么才回来呀,呜呜呜。您看看钰儿,他这样都好久了,这可怎么办呀?呜呜呜”
侯爷冷静地上前查看龚钰的伤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阿敏,好了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医正说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没有,你不用担心,钰儿过几天就醒了。”
蒋氏哽咽着,情绪激动告状:“侯爷,这都是因为那陆馨怡,若不是她,钰儿怎会去春风楼惹上这等祸事!”
侯爷皱眉,深知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但也不想此刻与蒋氏分说,他轻声安慰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你也累了先去歇会,我在这里守着。”
“我无法安心离开,还是在这里守着比较好。”蒋氏坚持不走,侯爷束手无策,只能叹了口气,明白她的担忧。侯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你担忧,何医正开的汤药已经喂了进去,现在我们也只能耐心等着看效果如何。”侯爷的声音尽量放温和,试图安抚蒋氏的情绪。
蒋氏闻言不做声,黯然地坐在龚钰的床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她的双手紧握着茶杯似想要喝点水,却又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祈祷,企盼龚钰早日康复。
侯爷也不再劝她,默默地站在龚钰床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这可是他的嫡子,是这侯府的继承人,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侯爷说道,“阿敏,你放心,我定会给钰儿一个交代。”
蒋氏点点头,有了侯爷在身边,她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之前因小翠那事生出的怨气,早被她忘在了脑后。现在他们就是一对担心病重儿子的父母。这种时刻,他们只有彼此相依相伴,一起面对这个艰难的时刻。
“侯爷刚刚回府,先回去洗漱修整一下吧。”蒋氏这时也注意到侯爷脸上的倦容,想来这几日在外边过得不好,有些心疼道。
侯爷点点头,道:“我先去看看母亲,再换身衣裳。这里就辛苦你了。”
离开龚钰的房间,侯爷直奔向杜氏老夫人的福康院。
侯爷一回府,杜老夫人那边就已经听闻了消息,此刻正在书房等着他的到来。
杜老夫人一见侯爷,便直接问道:“轩儿,这几日查探的如何,可发现什么?”
侯爷沉声回答:“娘,我已经基本查明了暗道的情况,几个出口的位置也都已经摸清楚,我叫人先封了起来,并加派了守卫。我发现最近有人使用过这暗道的痕迹。所以一直守在出口处,盯了这几日,还没发现有什么人出没。”
杜老夫人微微皱眉,沉思道:“既然这些人知道那暗道,那些东西他们为何不拿走?到底是何人,目的又是什么呢?你觉得这事与钰儿受伤,是否有关?会不会因发现你的动作,给我们的警告?”
侯爷摇头:“这一切都有待查证。钰儿的事,我也是刚听说了。此事背后的水很深,我们必须谨慎处理。”
杜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安平侯府如今真是风雨飘摇。轩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觉得我们是否要考虑寻求外援,保侯府平安?”
侯爷沉吟片刻,回答:“现阶段,我们的确需要更多助力,但在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何物,与父亲有何关联之时,找何人合作都是问题。或许我们寻找合适的机会,将此事直接报与皇上?”
杜老夫人摇头叹息道:“哎,你父亲当年为何不把这事交代清楚呢。”
侯爷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世事无常,人生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变数,有谁能知道自己的死期?
老侯爷的突然离世,让他们不得不去面对这许多未知挑战。他们曾以为掌握了一切,却在一夜之间发现一切都是如此脆弱,如此虚无缥缈。
\"娘,在战场上,生死无常,这不是他能掌控的。而且父亲也不可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我们现在只能见招拆招,尽量保侯府安稳。\" 侯爷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杜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侯爷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