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馨怡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厉,她看着莺莺还抓着自己的衣袖,一脸嫌弃地冷冷地说:“莺莺,把你的脏手拿开。”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莺莺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慌忙松开手,但依旧泪流不止,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异常可怜。
陆馨怡恍若不见那掉落帕子,整理着刚刚被拉扯的衣袖。
龚钰被陆馨怡的态度激怒,厉声道:“陆馨怡,你竟敢如此羞辱莺莺,你……”
话未说完,就被龚瑾儿打断:“够了,钰儿!你今晚太过分了!馨怡是你的正妻,莺莺只不过是她的陪嫁丫鬟,她想打杀发卖都是应当应分的,你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龚钰听到姑姑的责备,顿时语塞。这话确实没错,陪嫁丫头,那就是正妻的私人财产。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这个夫君确实没权力干涉!
不过是一直以来,原主为了讨好他,所有一切任由他处置,让给他理所应当的以为,原主的一切就是他的私有财产。
可如今的陆馨怡却不再任由他为所欲为,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看着陆馨怡,心中异常恼怒,实在又咽不下这口气。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自然不敢说出口:她陆馨怡的就是我的,所以不能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怒瞪着陆馨怡,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他能杀她几回。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安平侯府那点事早就传的满京城都知晓了,开始大家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世子夫人,以为定是貌似无盐,有碍观瞻,世子才会不顾礼法规矩,非要大婚之日同时纳妾,结果今日得见真人,竟如此倾国倾城!实在令人艳羡不已,这实在是几辈子做好事积福报,才有幸娶到如此美娇娘啊。
也有人又开始质疑也许是世子夫人性格不好,才被世子嫌弃?可如今看下来,你看看面前美人,在这种场合下依然保持着优雅端庄和冷静自持,让人不禁佩服。
相比较你再看对面这世子和这小妾,真真是没法比啊!
摊上这样的夫君,哎,只能慨叹,自古美人都命苦啊!
楼上的几位皇子和公主们趴在窗边看着下面的闹剧,也是都摇头叹息。
肖世子的目光始终落在陆馨怡的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突然,莺莺弯腰拾起来地上帕子,展开看了看,慌张地惊呼一声,然后塞入袖中,过去拉着龚钰,软声求道:“世子,咱回府吧,有事回去再说,可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意味。
围观的人见状,目光立刻聚焦转向陆馨怡,难道那帕子被发现了有什么?这个突然的转折,让原本对陆馨怡同情的情绪,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陆馨怡眼见形势突变,立刻明白了莺莺的用意。她望向立在莺莺不远处的晓桐,晓桐会意不着痕迹地往莺莺身上靠了靠,似不经意地抬了抬手,然后摸了摸鼻子,退到了陆馨怡身后。
“那帕子怎么了?”龚钰见莺莺这样子就有些疑惑,不由得问了一句。
莺莺见龚钰问,立马似慌张地将手背着,摇摇头,“没,没什么,走吧,咱回府再说吧”
这欲盖弥彰的举止,让龚钰嗅到了有些不对劲,“你给我拿出来瞧瞧!”
“世子,咱回去再说吧。”莺鸾咬着唇泪盈盈地哀求,更是将手里之物往身后藏了藏。
龚钰见状更是好奇,这东西一定有问题,伸出手,“莺莺,你给我拿过来!”
“世子~”莺莺泪眼婆娑望着他。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龚钰厉声喝道。
莺莺遮遮掩掩地正要将袖中的帕子拿出来交给龚钰,忽听陆馨怡淡淡地嘲讽道:“奴婢就是奴婢,用这么艳俗的丝帕。”
莺莺欲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了,神色惶惶地:“世子您瞧见了,这丝帕可不是妾身掉的的!”
龚钰喝道:“陆馨怡,别睁眼说瞎话!我亲眼见到从你袖中掉出来的!不光是我,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说着抬头望向四周求支援,可惜,围观的人群中根本没人搭理他。
当他目光扫过时,或抬头,或扭头,或摇头。
龚钰被气心口疼,将这笔账又算到了陆馨怡的头上,竟然一下子蛊惑这许多人帮她,水性杨花!
陆馨怡闻言摇摇头,头上的步摇晃了晃,玉光流转,坚定地出声否认道,“我用的丝帕都是用来搭配衣裳,那丝帕质低廉颜色艳俗,跟我今天的衣裳完全不搭,绝不会是我的!”说着从袖中拿出块丝帕,一看质地和颜色确实与她今天的衣服一致的。
见陆馨怡竟然当众如此顶撞反驳,龚钰顿觉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自己可是世子是他的夫她的天,这个女人居然敢?!他满脸铁青,胸口如坠了块石块,沉甸甸地压的他喘不过气。
“少夫人,您要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了。”莺莺深吸口气,一副下定决心得模样,“妾身在路上听两名男子聊天,正好聊起您,说是在乡下认识的您,送了一条丝帕给您,约在今晚相见。妾身闻听之后,就一路跟着那两人过来的 ,路上恰巧遇到世子”
莺莺说着,飞快地看了眼龚钰,果然见他的脸已经开始绿了!
陆馨怡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不喜欢是一回事,胆敢给他戴绿帽子,那是另一回事!
周围无数好奇探寻的眼光,像射灯一样,聚焦到陆馨怡身上,包括茶楼上几位。这位世子夫人刚刚从乡下回来,认识个把人倒没什么,只是同意约在今晚见面,这就含义深了,关系定非同一般。
只是焦点陆馨怡,眼光流转间,神态自若张扬,仿佛刚刚听到的与自己毫无相关,目露好奇神色:“哦?你是说这丝帕那人送我的,丝帕上写了今晚与我相见?那你就把那丝帕上的字念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可有此事。”那样子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一样。
莺莺没想到陆馨怡要她当众念,将眼光移到龚钰身上,等待他指示。
心里却乐开花!我正愁要怎么才能念出来给在场的人听呢!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念!”龚钰见陆馨怡如此淡定自若,一时气不过,也不管这要真是私会情诗,自己的绿帽子可就戴定了,侯府的脸面往哪搁!此时他就想着,到如今这地步了,陆馨怡还如此高傲,根本没有服软的意思,好啊,那我就要给你好看!
“世子…”莺莺装模作样的磨蹭着。
“念!”